? 听李斯年话里的意思,是发觉了他对程彦的心思, 才会威胁他,要他的性命。 可李斯年也不想想, 自己是什么身份, 他又是什么身份, 他哪怕一朝被废去太子之位, 他仍是当今天子最为出色的皇子,也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人,如今父皇召集藩王公主们来朝贺,便是为他做打算,莫说他现在只是对程彦起了心思,纵然对程彦做了什么,以父皇的性子,也会和稀泥。 想到这,李承璋心下稍安,再看李斯年,已经没有了刚才不易察觉的慌乱。 李承璋轻轻握着酒樽,挑眉对李斯年道:“李斯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当今王爷。” 低声道:“李斯年,你莫要得寸进尺!” “哦?” 李斯年轻轻一笑,眼底尽是嘲讽,道:“当今王爷?” “很快就不是了。” 李斯年轻笑着说道。 “你!” 李承璋一时气结。 他竟不知,李斯年何时学了程彦的牙尖嘴利,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他反驳不是,不反驳更是不是。 李承璋道:“李斯年,我敬你是彦儿的人,对你多番忍让,但你若是再这般胡搅蛮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往日的李斯年,瞧上去风轻云淡的,行事更是不争不抢的,与不染人间烟火的谪仙没甚两样。 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竟一而再再而三针对他,虽然是笑眯眯地说着话,可说出来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虽说他知道李斯年根本不可能抓到他的把柄,可李斯年这般说话,总叫人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不愿再与李斯年争执下去,便直接道:“你不过是谢家余孽,若不是沾了彦儿的光,莫说与我同席了,就连与我说话的资格也没有。” 面前清隽无俦的少年眨了眨眼,眼波潋滟,不可方物。 饶是李承璋被他的话激起了几分火气,见此绝色,也不由得怔了怔。 片刻间,李承璋又很快回神,暗骂李斯年无耻。 这哪里是什么清心寡欲的谪仙,分明是修炼千年的妖精,披了张谪仙的皮,来人间吸□□气,勾魂夺魄。 面前的妖精轻笑,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四王爷难道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天命在谢不在李,十年后,谢家依旧主天下?” 李承璋一怔,眼睛便迷了起来:“你敢行谋逆之事?” 李斯年纤细苍白的手指转了下轮椅,拉开与李承璋的距离,揶揄道:“行谋逆之事,是王爷,而非我。” 李斯年的声音刚落,李承璋便听到禁卫军们战靴踏在地板上的闷沉声音。 李承璋下意识地顺着声音看去,禁卫军走进大殿,直向李泓而去。 那是光禄勋崔元锐,掌宫内的禁卫军。 崔莘海兵变失败后,崔家被程彦清算,如今在朝为官的,只剩下崔元锐与崔振波。 李泓自宫变中逃得一命,虽然看在程彦的面子上没有罢黜崔元锐与崔振波的官职,可到底也厌弃的崔家人,暗中培养取代两人官职的人,还想办法架空崔元锐与崔振波。 哪怕崔家如今送了个崔美人入宫,李泓对崔家的态度也没有改观多少,仍是时刻保持着警惕之心。 崔元锐与崔振波知道李泓对自己的厌恶,若没有重大事情,绝不往李泓身边凑。 今夜崔元锐带甲而来,且在宫宴上闯了进来,必然是向李泓汇报极其重要的事情。 李承璋脑海中回荡着李斯年刚刚说过的话——行谋逆之事的,是王爷。 李承璋瞳孔骤然收缩,终于意识到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