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疲惫,且怀州城防被破坏殆尽,那时我大军一到,必然能收复怀州,李从璟不能抵挡;二则半道设伏,当次时机,我等更应该保证大军合在一处,面对危局,才有力量化解,若是分兵被其分而击之,反而落入圈套了!” 李继韬话说完,董璋寻思半晌,愤然击节道:“只能如此了!” 李继韬想了想,下令道:“广布游骑,派一个指挥出去,前后相依,左右相顾,李从璟不是善捕杀斥候吗?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捕杀我五百人的斥候队!” 当即有马军奔驰而去。 李董联军自泽州行往怀州,沿途多是丘陵地带,眼下也是如此。 仲春时节,万物复苏,草木发新芽,但山间林木并未从冬日的阴影中完全走出来,枯枝败叶仍然在多数,新芽只是很小一部分。 几日未曾下雨,正是天干地燥之时,风景看起来还是有些萧条。 李继韬摸着下巴,策马前行,没来由的,心跳忽然加速,隐隐有不详之感升起。这让他在恼火的同时,也暗暗思量,是否有什么隐患。 因为救援怀州心切,大军一路疾行,确实没什么准备。但李继韬不认为李从璟还能耍什么花招,毕竟自己这方人多,一路上又没有险要地势。他虽口中说李从璟会设伏,其实心里不以为然。 换做他是李从璟,他定会倾尽全力攻克怀州,才不会以劣势兵力,搞什么半道设伏——不和泽州守军内外夹攻,自己千里迢迢跑到怀州,就为半路设伏,李从璟脑子有病么?况且,李从璟哪有力量再分兵搞伏击? 李继韬也不认为,李从璟能在短时间内攻克怀州,同是州城,即便怀州没有防备,可毕竟有一千五百的守军,就凭他在潞州各镇收编的那些镇军,战斗力如何他心知肚明,要他们攻克怀州?痴人说梦。 李从璟的百战军,战力倒是应该不差,但要克城,换做李继韬自己带安义军,也要一些时日。 忽然间,好似有光亮的影像划过李继韬的眼眸。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响起。 李继韬起初以为自己是因为连日疲惫而幻听,但这噼啪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立体,仿佛在他内心深处乱窜,容不得他东张西望。 “什么声音,是什么声音?” “树林里有人,树林里肯定有人!”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董璋和李继韬同时色变,他们勒住战马,和不安的士卒一骑,左右观望。 “去林子里看看!”董璋和李继韬,几乎同时下令。 但是不用士兵钻进林子,他们就看到了。 灰色的烟,橙黄的火。 前方,可见丘陵中,有大火冒起。 左右山林中,火势飞速蔓延,如同远古凶兽,从林中窜出来! “着火了,着火了!” “火,将军,好大的火!” “火烧山林,有人火烧山林!” “是火攻,敌军在用火攻,火攻啊,快跑!” 须臾之间,方圆数十里,大火席卷,火光冲天。火焰吞噬着山林,也吞噬着每一个山林中的生灵,放眼望去,一片火海。 慌乱的呼喊声,响彻了整个行军队伍。 “快跑,快跑啊!” “跑啊……” 李继韬和董璋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恐慌,“李从璟这鸟厮用了火攻!他竟敢火烧山林!” 周围山林密布,草木丛生,百十里范围皆是如此。身为军中宿将,李继韬和董璋怎么不知身陷其中,山林着火,是绝对的死地? 道上的将士,丢盔弃甲,转身慌乱奔逃。 “李、从、璟!李从璟!”董璋仰头放声悲呼,语调说出的愤怒悲怆,眼一黑从马上栽倒下去。 “撤!全军后撤!”李继韬调转马头,挥舞着马鞭,悲愤的招呼麾下将士撤离,趁着火势还未完全烧起来,迅速撤离火攻范围,是唯一的保命途径,这个时候,他再也无法要求其他,只求能赶得及,“不许丢弃兵器,不许解除甲胄,违令者斩!所有将士,抛弃辎重,火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