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迈出几步,忽然有人从后方急速奔跑过来,慌忙在赵三面前停下,指着身后,神色惊恐道:“公……公子,有、有人!” 赵三十分不快,“有人又如何?本公子不是吩咐过你们,但凡有人敢打扰我等办事,杀之便是!” “不、不是……”或是因为情绪激动,来人口齿不清。 “不是什么?”赵三皱眉,不耐烦道。 “他们,他们在杀我们的人,我们挡、挡不住了!”来人终于将要说的话说出了口。 “你说什么?”赵三一把揪起那人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怒骂道:“你他娘的疯了吧?我……” 话未说完,已闻身后异动。转身去看,立即呆在那里。手中一松,来汇报的人掉落在地上,他也不曾察觉。 数不清的骑士,如同狼群一般,蜂拥而至。 凡是挡在他们前面的人,那些赵天河花费无数心思培养出来的私军,犹如稻草人一般,被系数顺手斩杀,一个接一个倒下。 其人也众,其行也利,势如天神,不可阻挡。 赵三傻了半晌,不等他反应过来,他手下的私军就被屠杀殆尽。那些围杀赵武的人,也都停下脚步,回头看过来。瞬息之间,那些青衣骑士就以猛虎搏兔之势,卷了过来,将赵三等人悉数围在中间。 赵武也愣在那里,完全不明所以。 赵三又怒又惊,强自镇定,忍不住喝问:“尔等何人,胆敢擅杀边军?” 这时候,他倒是知道他是大唐边军了。 为首的青衣骑士,身如青山挺拔,手握马缰绳,端坐马背,居高临下望了赵三一眼,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问:“你是赵三?” 赵三诧异不已,面对眼前这个身披六把刀的怪异骑士,他发现自己脊背尽是寒意,触碰到对方的眼神,他心头没来由一阵发颤。饶是如此,仍旧强提一口气,“是又如何?你是何人,既知我身份,为何杀我的人?” “奉军帅之命,特来取你性命!”有六把刀的骑士眼神骤然一冷,身子忽的从马背上跃起,人在半空,长刀已然在手,顺势一刀,当头朝赵三斩下! “李从璟?!”赵三大骇,心神剧震,慌乱之下,连忙举刀上扬,想要去挡来人的长刀。 “嗤”的一声,赵三的横刀还未举起,他的脑袋、身躯已被长刀从中线斩出一刀血线。诸人只觉眼前一道虚影闪过,再定睛看时,那青衣刀客的动作已经停止,长刀也已离开赵三的身体。在众人震惊、骇然的眼神中,丁黑起身、收刀,而瞬息之后,赵三的身体才喷出血泉,无力倒下。 站起身的丁黑,未拿正眼去看赵三的随从,淡淡道:“全部就地处死!” 他话音刚落,骑士们从他身旁掠过,不消片刻,那些妄图反抗、逃跑,或者还在呆愣中的赵家私军,就此全部被斩杀。 丁黑迈步穿过人群,来到尚在震惊中的赵武面前,打量了他一眼,温和道:“你是赵武?军帅要见你。” 眼前的巨变,发生只在片刻之间,甚至没有过多的对话,寻常人可能都还没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赵武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听了丁黑的话,又陷入更深的惊讶中,“军、军帅要见我?军帅来了?” “嗯!”丁黑点头,“跟我走吧!”说完转身,率先迈步。 赵武激动难耐,竟然有些手足无措,直到丁黑转身走开,他才反应过来,连忙行礼唱诺,“卑职遵命!” 片刻之后,赵武登上一处山坡,见到了正立在坡上远眺的李从璟。近年后再次相见,李从璟仍旧未着甲胄,赵武未敢靠近,五步之外就行大礼跪拜,“卑职顺天镇队正赵武,见过军帅!” 李从璟转过身,示意赵武起来,微笑道:“伤势如何?” 第一句话便被李从璟关心伤势,赵武大受感动,忙抬起胸膛道:“军帅放心,区区小伤,仍可上阵杀敌!”他因激动、局促、紧张,竟是将临阵那套脱口而出。 李从璟也不计较他言语不当,笑意愈发温和,“去岁相见,你强娶民女,让本帅气愤,夺你军籍之令,乃本帅亲下。不曾想大半年过去,你仍有军籍在身。边军难治,兵骄将悍,之前多是听闻而已,如今却是眼见为实了。” 闻言,赵武以为李从璟有怪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