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绍城没好气怒骂道:“放你娘的屁,本将牙齿好得很,耶律敌烈一把老骨头,蹦不了本将的牙!你不就是惦记这老贼的人头吗,本将给你留着就是,少废话,速去接应军帅!” 郭威大笑,只带一个指挥君子都精骑,向正在纠缠大同军营地的契丹精骑奔去。 未至这群契丹蛮子阵后,郭威就发现,契丹蛮子军阵已乱。再细看时,却见大同军反守为攻,已然杀入契丹蛮子阵中,撕裂了对方的阵型。大同军突入契丹蛮子军阵中的一部,当先一个身影马跃槊舞,一路冲杀在前,所到之处契丹蛮子尽皆落马,竟无一合之敌,无一人能稍挡其兵锋。 “军帅!”郭威精神大振,发出一声高喊。虽然距离尚远,别说看不清对方面容,就是看对方身形都模糊,但郭威却无比笃定,那人就是李从璟! 在望楼上看到桑亁关扬起那面军旗后,李从璟没有片刻犹豫,立即走下望楼,跨上战马,带领大同军杀出营中,向营外的契丹蛮子发起反攻。 百战军到底是他亲建、亲带之军,百战军一举一动,所有的征战习惯,无不都深受他的影响,而百战军的将领,尤其是各军主将,李从璟与他们早有极深的默契。看到那面扬起的军旗,李从璟就知道,李绍城已至此处,已要出击契丹军营!当此之时,李从璟焉有不出营而战,反守为攻,先求将眼前之敌击溃,再求与他的百战军众将士,一同沙场杀敌,将耶律敌烈留在此地的道理? 李从璟快马杀入契丹军阵中,一路直行向前,用的是最刚猛的破阵方式,近卫们组成严密的护卫阵型,随在他身后,为他照顾侧翼和身后,让他只需要专心面对身前之敌即可。 突入契丹军阵中不久,李从璟前进就超过了百步,而契丹军闻听身后军营的交战声,知道腹背受敌,立即军心不稳、阵脚失固。夜战本就是凶险之事,只可进不可退,进则有望破敌,退则必定阵脚大乱,全军溃败。李从璟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长槊在他手中犹如活过来一般,每一次出击无不快如闪电、重如泰山、势若雷霆,一路奔进,杀出一条血路来。 不时,郭威自阵后攻入契丹军阵中,两人各领大军,两面夹击,立即让契丹蛮子阵脚大乱,仓皇逃窜,溃不成军。 李从璟和郭威在阵中碰上头,李从璟发出一阵畅快大笑,郭威激动道:“军帅,末将来助你来了!” 李从璟长槊直指契丹大军撤退的方向,对郭威说道:“郭威,随本帅杀过去,收拾耶律敌烈那老贼!” 郭威大声应诺,年轻的身体中血液骤然沸腾起来,他跟在李从璟身后,冲向契丹中军大营。破营而入时,郭威长槊挑飞一名契丹军士,大喝道:“吾等百战军也,千里来取尔等性命,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闻听此言,李从璟大笑向前,面对迎面而来的契丹蛮子,长槊探出,槊身从对方的咽喉中穿过,战马奔驰,他从对方后颈将长槊拔出,又将下一个契丹蛮子斩落马下。 眼见郭威和其身后君子都,作战勇猛难以形容,面前契丹蛮子几无阻挡之力,他们杀入契丹军营竟然如入无人之境,一路前奔之下,唯见人仰马翻,尸首成堆,张大千和身旁的大同军将士面面相觑,皆惊骇莫名,无不感叹道:“不意百战军战力之强,竟然生猛至斯!” 他们一直以精锐自居,但是此刻面对百战军骑兵,他实在是无颜再自称精锐。 而到此时,他们才能体会,为何之前面对数倍于己的契丹大军,李从璟从未有过丝毫忧虑,一直都是胸有成竹。 桑亁关上,眼见百战军骑兵杀入契丹营中,攻势如潮,有巨浪卷鱼虾之相,秦仕得喟然而叹,对身边盯着战场目不转睛的秦林道:“设若本帅麾下将士,也如百战军这般,莫说面对两万契丹蛮子,莫说与耶律敌烈交手,便是对上耶律阿保机,本帅又有何不敢与其争天下?” 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冲杀,李从璟和郭威汇合上正与契丹蛮子杀得难解难分的李绍城。见到李从璟,李绍城神色一颤,“大哥!” “二弟!”李从璟又是一声舒畅大笑,“你来得何其及时也!” “大哥在前冲锋陷阵,我焉能不昼夜疾驰,以来此为大哥臂膀?”李绍城也笑,“大哥,你可无恙?” 林英林雄兄弟见到李从璟,俱都大声相呼,“军帅,我等来迟!” “不迟,不迟!”李从璟哈哈笑道,一手握马缰绳,一手以长槊指向前方,“耶律敌烈便在此,尔等随我将其斩落马下!” 诸将齐声应诺,俱都奋然前驱。 耶律敌烈眼见先前还是井然有序撤退的大军,几乎是在一瞬间乱成一团,一颗心已经不能用沉到谷底来形容,他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