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汗的确如你所言,对唐朝能救助鞑靼,没有抱多少希望,但这个转变也不是突然的,一切都发生在见到李从璟之后。” 阿狸好奇的双眸睁得更大,这说明图巴克越解释,她反而越糊涂了,“这是为何?” “如今的大唐,的确不复当年大唐之盛,甚至连王朝的建立者也不一样。但眼下不如,却不代表日后也会不如,因为如今的大唐,极有可能像‘天可汗’初临位时一样,处在勃发之初。当年‘天可汗’继位时,唐朝国内的烽火也并未停息,多地仍旧屡有战火,这和眼下的唐朝何其相似。当是时,唐朝国困民穷,兵甲奇缺,子民数量也是大为减少,当时草原的两位雄主,颉利、突利可汗,甚至一度合兵直至长安,‘天可汗’都不得不与之白马会盟,这才让唐朝有喘息之机。但其后,短短几年之内,‘天可汗’便让大唐焕然一新,不仅扫荡了中原其他群雄,也使得国力大增。数年之后,大唐王师出边关,入草原,平颉利、灭突利,竟是不费吹灰之力!” “李从璟说得的确不错。如今的大唐,已然入主中原,焉知其不会在短短数年之内,廓清宇内,再图草原,重演当年历史?若非如此,今大唐何以能既克平州,又复胜州,而契丹莫能奈何?今日之大唐,已露当日大唐强盛之相啊!” 图巴克看着阿狸,“之前是父汗错看了大唐,错看了大唐之势,天下之势,如今幡然醒悟,故此愿与大唐结盟。” 阿狸若有所悟,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可是父汗,这与李从璟有何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若无李从璟,父汗焉能看清方才这些事?”图巴克道,见阿狸仍旧是一脸疑惑,他笑了,“你这孩子,平日都机灵得很,今日怎么这般迟钝了?” “父汗快说。”阿狸催促道。 图巴克继续道:“今见李从璟,既感其雄姿英发,又识其雄才大略,不能不为之倾倒,其人固然令人折服,而其麾下将领,如那李绍城、郭威者,莫不是一时人物,当得英杰二字,再观其所领之百战军,军容严整,军纪肃然,杀气凛烈,乃世间少见之精悍之师。其人能,其将能,其军亦能,李从璟可能称当世英雄?” 阿狸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从初见李从璟,惊为天人,再到一路接触下来,为其才华所折服,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图巴克道,“若非强盛之王朝,岂能有如此英雄?既有如此英雄,王朝岂能不强盛?” 阿狸骤然反应过来,很是赞同的连连点头,沉吟了半晌,幽幽叹了口气,道:“设若我鞑靼部也有如此英雄,我们又怎会败给耶律敌烈那老贼?便是耶律阿保机来了,也可一战,而不会落到今日这般境地!” 图巴克很认同阿狸这句话,鞑靼部十数万大军,勇士不缺,但若论及雄才大略,他自觉无一人能及李从璟。 说到这,图巴克眼中有了深深的忧虑,他沉默下来,一时不语。 阿狸不知图巴克为何突然成了如此模样,关切的问:“父汗,既然唐朝日渐强盛,李从璟如此英雄,鞑靼部眼看有望走出绝境,您该高兴才是,却是为何忧虑?” 图巴克叹息道:“我所忧者,在于两者。其一,唐朝固盛,李从璟固强,但鞑靼部眼下却太过弱小,没有能拿出手与之对等交易之物,国家邦交,在利不在情,讲究对等交换,而鞑靼无此物,父汗担忧唐朝、李从璟日后会有他念;其二,因无可对等交换之利益,便是唐朝、李从璟仍旧与鞑靼结盟,不离不弃,但在往后合作中,所得之利,必大部归李从璟,而鞑靼部有处风险、赴艰难而收获浅薄之忧啊!” 阿狸也认识到这个现实问题,“那可如何是好?” 图巴克摇摇头,深表无奈,末了道:“李从璟是唐朝使臣,又是边境大将,鞑靼日后所要依靠者,其占一半,若是能让他稍稍偏向鞑靼一些,鞑靼的处境便要好得多,可是,唉,可惜……” 阿狸怔怔无言,半晌,她那双妩媚妖娆的眸子里,仿佛跳出了什么东西,她看向李从璟方才离开的方向,抿了抿嘴唇。 李从璟回到百战军营地,在军帐中翻看军情,永远一身大红衣裳的第五姑娘守在他旁边,为他整理案牍,有这样一朵鲜红在眼前,李从璟每每抬头的时候,心情都会稍稍明亮。 放下手中军情,李从璟道:“孤军入草原,与幽州的消息断绝,对幽州、辽东之事,却是一时无法尽皆掌握了。看来是得早日将鞑靼部的事务处理完,结束这趟西行,尽快回幽州。不在幽州坐镇,许多事到底有些不放心。” 说起辽东,第五姑娘眸中闪烁着思念之色,“许久没见桃姐姐了,好生想念呢!” 李从璟笑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