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娇弱欲泣的模样,真是让人食欲大动。 李从璟心中暗骂,这骚娘们儿为了勾引自己,手段真是层出不穷啊,你当真以为本王是吃素的,不近女色?老子唐唐大唐亲王,何种女人收不得,岂容你如此肆无忌惮展露本钱,马勒戈壁的,如此佳人再不肆意怜惜,真是禽兽不如! 李从璟发出啊的一声聊表惊讶,赶忙将林氏扶起来,这骚蹄子竟然还故意站立不稳,倒向李从璟怀里,面前凶器撞在李从璟胸前,叫他差点没背过气去,林氏扬起下颚仰视李从璟的双眸,晶莹中秋波无限,那神态真是跟发情的母猫毫无二致。 “还好小娘子并无大碍,赶紧回吧。”李从璟将林氏从怀里扒出来,谦谦有礼的送出门外,然后云淡风轻的关上房门,也没看院外回首的林氏是否眼神幽怨。 什么小娘子蓄意勾引,那都是李从璟单方面恶意揣度,人家明明只是很单纯过来送碗汤,表达一下被堂堂亲王割屋相待的受宠若惊之情而已。 桃夭夭去而复返,骤然推开房门,在门口往屋里四处打量一番,震得李从璟不明所以,最终毫无发现的桃大当家,甩给李从璟一个乜斜眼神,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扬长而去。 一夜三闹,真是没法好生睡觉了,李从璟读书到天明,等孟松柏送来早膳用过,这便吩咐府卫撤了岗哨,集结整队,跟着他离开莲花寺。下山的时候,李从璟对寺院送行的队伍视而不见。 桃夭夭骑着骏马踩着悠然小步子跟上来,跟李从璟说了一个情况,引得后者一阵皱眉。昨夜大火之后,军情处彻查火灾起因,同时严密监控寺院僧侣,听到了一些出乎李从璟意料的东西。 李从璟下令府卫先行,自己带着几名亲卫返身,黑着脸将老和尚齐己从送行队列中揪出来,拉到一间小亭子里,并且吩咐府卫好生戒备,保证三十步内不得有人,这才眼神阴沉的对齐己道:“你这臭和尚,如此算计孤王,孤王真该砍了你脑袋!” 李从璟这番话说得狠戾,齐己却感觉到李从璟全无杀意,不禁甚觉奇怪,他还想隐瞒一些事,所以当下摆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老和尚身上的僧袍都洗得发白了,边角也给磨平,布鞋里差点露出脚趾头来,浑身就差打上两个补丁,这样的和尚要是都给猪油蒙了心,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好歹抑制住了心中怒气,李从璟走到亭边,倚栏而望。从这里看下去,秦岭峰峦叠嶂,山头起伏,原驰蜡象尽在脚下,山间小径蜿蜒曲折,意境悠远。 “孤初次见你时印象没错,你的确是个大智若愚的老和尚,而今孤该如何评价你?得道高僧?此等评价太过偏颇,得道高僧心思该是没你这般深沉。阴谋诡士?这又的确玷污了你博大的胸怀。” 李从璟看着山下风景淡淡出声,不等齐己回答,接着往下说道:“姑且明言,而今大唐佛门,是否已分裂为两派,一者死守田产不松口,并且准备跟朝廷死磕,一者主张清修,意欲将多得田产还给百姓?”说罢,转身看向齐己,“而你,就是后者?” 齐己目瞪口呆,震惊得无以复加,“秦王如何得知?” “孤自有手段,此间细节你不必知晓。”李从璟摆摆手,“孤只是奇怪,既然两派各有主张,你为何不向孤直抒胸臆,而要用这般隐晦的方式?” 秘密既然已被窥破,齐己就再无隐瞒心思,苦笑道:“秦王睿智,当知其中缘由。” 李从璟稍作沉吟,即微微颔首道:“的确,即便是在佛门清静之地,世俗之人还是主流,死抱饭碗之人是绝大多数,而这些人往往颇有手段,你等清修之辈,本就与世无争,加之人数鲜寡,自然无法与其抗衡。” 齐己叹息道:“若非假扮俗世那一派,贫僧连面见殿下的机会都没有,又何以能有所作为。即便如此,贫僧也处处受到掣肘,无法与殿下明言关键,只能假借帮助俗世派的名义,做些看似对他们有利,实则让殿下憎恶的事,以此来坚定殿下的意志。” 李从璟眼神深邃,“然而你如此作为,就不怕孤真就视佛门如污秽,痛下杀手?” 齐己双手合十,诵一声阿弥陀佛,慈眉善目道:“殿下有慧根,岂会被烟瘴遮蔽双目,今日有此谈话,恰证贫僧此念。” “若孤确乎一时失察,当如何?岂不造成佛门灾难?” “灾难是灾难,却也不是灾难。三武灭佛,是真灾难?非真灾难也!凤凰涅磐,浴火重生。非非灾难也?世间却少千万善男子、善女人。须知,世间万般皆虚妄,凡是因果皆有定数,若不能见四大皆空,无上正道之愿不得证。”齐己敛目低眉,如是说道。 李从璟长舒一口气,复又看向山外山,“青灯古卷,独坐空屋,十年如一日,当真是你等所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