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出手则力求毕其功于一役,不给对手反击之机。景儿,这些话,你要记住了!” “多谢先生教诲,学生记住了。”被唤作“景儿”的书童俯身行礼。 没有人会知道,这辆行驶在洛阳大街上的寻常马车,内里却做着两个日夜想着颠覆大唐江山的人。而在人流涌动的街头,这辆孤零零的马车,一如在巨浪滔天的大河中逆流而行的小帆,每走一步都有覆灭的危险。 “先生,咱们不回去?”书童察觉到马车并未行驶在归去的路上。 “先去见一个人。”边镐道。 “见谁?”书童有些好奇。 “还记得方才为师所说的话吗?”边镐问。 “记得。弱者要战胜强者,要学会借助他人的力量。”书童眸中灵光闪闪。 边镐笑意温醇,“我们正是要去见这样一个人。” 马车在东市的一座酒家前停下,边镐与书童走下马车,在没有人指引的情况下,他们径直上了酒家阁楼,进了一间雅间。 雅间中没有酒菜,却有一个早已等候在此的人。 边镐好整以暇向这人拱手,“石帅,久仰大名。” 窗前的男子转过身来,露出威严的国字脸,很容易让人感受到他身上的杀伐之气,他打量了边镐一眼,微微皱眉,“想不到名动江左的边郎,竟然这般年轻。” “石帅倒是与传闻一样,威武庄严。”边镐的微笑带着几分书卷气。 “请坐。” “请。” …… “明日便是除夕了,姐姐当真不在西楼多留两日,今天便要走?”温暖如春的厅堂中,耶律敏亲自为炉中添了一块炭火,抬头时问坐在身旁的桃夭夭。 “左右都是异乡,留与不留,有多大不同?”桃夭夭将耶律敏早先递来,让她评判欣赏的刺绣放到一边,“想不到一国宰相也有这份闲心。” “姐姐这话可真是叫人伤心呢,西楼虽是异乡,好歹有故人不是?难道妹妹在姐姐心里,便这般无足轻重?”耶律敏幽怨的瞥了桃夭夭一眼,像是责怪负心的情郎,“要是妹妹不让姐姐走呢?”说着就来握桃夭夭的手。 桃夭夭很不客气甩开耶律敏双手的纠缠,“军情处早已行动,你留我在这里,也没甚么用处。” “此话当真?若是妹妹挟持了姐姐,说不定秦王忧虑姐姐安危,便不让军情处行动了呢。”耶律敏目光狡黠,似有几分顽皮。 “军国大事,岂会因为一人之安危而有所变化?”桃夭夭乜斜耶律敏一眼,“你也曾在幽州呆了好些年,李从璟甚么时候优柔寡断过?” 耶律敏哼了一声,撇嘴道:“那可说不定。” 契丹出征黑车子室韦的计划已经拟定,开春后便会出师,原本春日时节非是兴兵良机,但战机稍纵即逝,耶律倍也没有打算等待的意思,再者春日兴兵也有一个好处:出其不意。 桃夭夭在西楼停留的这些时日,耶律敏多次劝过耶律倍,但一心恢复耶律阿保机霸业的耶律倍,却没有理会耶律敏过安稳日子的提议。而一旦耶律倍对黑车子室韦用兵,虽明知得此音讯的大唐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但耶律倍却也没太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只要大唐不大举兴兵北伐,契丹便无所畏惧。 是以明知桃夭夭就在西楼,耶律倍也没有对她如何,耶律倍自然也知晓,若是此番动了桃夭夭,恐怕倒是真有可能招致李从璟的大举报复,给他的西征大业造成祸端。 在耶律倍看来,契丹西征,即便是大唐不愿看到,也破坏了当年的西楼和议,但毕竟不是直接对大唐用兵,不是直接与大唐为敌,大唐即便是有意见,也还不至于马上跟契丹翻脸。 此时,他尚且不知,李从璟已经知晓了他在河西雇佣军队、杀手的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