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不出三日,大唐精甲即会大举抵达西楼,其势之众,少说也有数万之数! 更令人心惊的,是耶律敌烈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唐军精甲正在赶来。 耶律敌烈敏锐的察觉到,唐军此番动静之大,前所未有,只怕那秦王亲临西楼的谋划,更是犹如惊天巨幕! 耶律敌烈心动了,双眼炽热了,这对契丹是灾难,但只要他投靠大唐,这就是他的莫大际遇!参与其中,就能分得一杯羹,哪怕只是分一碗残汤,也够他一生享用! 所以耶律敌烈来了。 所以在听闻李从璟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让他重复一边方才的话时,他没有犹豫,再次大声道:“臣耶律敌烈,请求秦王殿下,准许臣率饶州军归降大唐,自此为唐臣,誓死效忠,永不相叛,若有贰心,神人共弃!” 耶律德光死死盯着耶律敌烈,如同要将对方活活吞下去。 那是他的契丹,那是他的饶州,那是他的勇士……竟然被耶律敌烈,拱手送给李从璟,送给大唐?! 感受到耶律德光灼人的眼神,耶律敌烈就更加知道他已毫无退路,他俯着身,咬咬牙,向李从璟恭恭敬敬道:“饶州军先锋万余将士,天亮后即会抵达此地,全都听从秦王殿下差遣。只需秦王殿下一声令下,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他犹如一条亟待被人收养的野狗,吐着舌头,拼了命的摇尾乞怜! 契丹本就是唐臣,今日他耶律敌烈彻底投靠大唐,也不过是更进一步而已,心里实在没甚么良心上的负担——谁叫四年前,耶律倍就向大唐称臣了呢? 耶律德光如遭雷击。 饶州军已被解甲、已无将官,李从璟此时也不会轻易就信任他们,重发兵甲、归还将官,但是这万余饶州军,虽无战力,但也根本就无需参战,他们只需往唐军身旁一站,表明自身立场,对契丹军的杀伤力就无与伦比! 同是契丹军,袍泽手足,并肩作战,本是应有之义,而今却投靠唐军,对自身举刀相向,这对那些仍在与唐军作战的契丹军,将是莫大打击! 那是大势的此消彼长,那是士气的翻天覆地。 对耶律敌烈在此时表露出来的忠心,李从璟很是满意,他站起身,笑着点头,“孤王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又是帝国招讨总使,统领所有王师,你如此忠心,孤王岂会不答应你的请求。耶律敌烈,孤王这就任命你为大军宣慰使,如何?” 耶律敌烈大喜,连忙拜伏在地,“末将,谨遵军令!臣,拜谢秦王,拜谢陛下!” 李从璟笑意浓郁,“起来吧,不要让孤王失望。” 耶律敌烈又是一番大表忠心,而后感动的涕泗横流。 耶律德光面色僵硬,身子再无力气,颓然坐倒。 李从璟看向耶律德光,微笑道:“耶律德光,你此行前来,所谓何事?你放心,有耶律敌烈珠玉在前,孤王心情很好,没甚么事是不可以谈的。” 第714章 所谓儿皇帝 耶律德光心如死灰,他知道这番不仅失去了与李从璟谈条件的先机,更知道即便往后他成为契丹皇帝,也将不再有今日耶律倍的权势——就更不必去跟耶律阿保机作比。 耶律德光惨烈一笑,“孤王与秦王本是盟友,孤王兴兵西来,也是因为耶律倍不遵与大唐昔日协议,妄起刀兵,破坏草原秩序,秦王深明此理,故而才愿与孤王联手。今日孤王前来,正是想请秦王相助孤王,共破贼军,共灭贼子,恢复契丹安宁。” 李从璟懒洋洋的坐下,“耶律德光,闲话休叙,你要与耶律倍相争,那是你俩的家事,孤王不想参与。所以你的请求,孤王拒绝!” 耶律德光脸色大变,“难道秦王要相助耶律倍那贼人不成?” 李从璟动也不动,“都说了这是你俩的家事,孤王不会相助于你,自然也不会相助耶律倍。” 耶律德光沉下脸,“秦王是打定主意,要坐山观虎斗,收受渔翁之利?” 李从璟耸耸肩,“既然你都知道,又何必多言。” “李从璟!”耶律德光一拍案桌,“你不要太过分!你真当孤王不会与你以死相搏,鱼死网破?” 李从璟撇撇嘴,“别说的这样大义凛然,你已经没机会了。你不愿答应孤王的条件,自然有人会答应。”说着,他稍稍前倾,目光沉了两分,“还有,劝你不要再口口声声鱼死网破,你要想打,你就一直打就是了,孤王奉陪到底!” 耶律德光目光闪动,忽而冷笑道:“你当真以为,孤王只有眼下这些兵马?你当真以为,孤王就没有后手?” 李从璟嗤笑一声,“孤王也不妨告诉你,最迟后日,你就会接到黄龙府的军报。那时候,你就知道黄龙府在面对什么,你再来跟孤王说说你的后手,看孤王听是不听。” “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