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拧起眉,有些担忧,“难不成外面出事了?” 双姝摇摇头,说:“看娘娘的态度,应不是什么大事。” 听完,双陆眉间反倒皱得更紧,“既然不是大事,那无端端往这里送信干嘛?娘娘好不容易能轻松一段时日,眼瞧着和皇上感情也越来越好,说不定过些时日就有好消息传出来了。” 她低声嘟囔抱怨,“这下好了,娘娘说不准就是为外面的事跟皇上闹得不愉快。” 她话语里满是不满。 双姝无声长叹一口气,沉默不语,当时娘娘闷闷不乐地回来,她心里就有猜测,说不准,就是因为家里的事跟皇上闹别扭了。 外头两个人细声叨叨,陈以祯在屋子里并没有听见,她这些日子感觉格外疲倦,尤其从皇上那里回来后,好像一下子一个美好的幻梦被生生破坏,人醒来后不得不面对冰凉现实的那种疲倦,无助。 她什么都不想想,只想就这样静静坐着,任时间快速流去。 外面好像逐渐进入深秋,树叶开始变黄,凋零,初来时的鲜花淡去,独属秋季的另外一种颜色的鲜花层第绽放,一股别样的清香也缓慢弥漫整个临水阁。 皇上已经许久没来临水阁了。 哼,谁稀罕! 陈以祯悄悄撇嘴,努力忽略漫上心头的酸涩感。 这个人真讨厌,如果不喜欢她干嘛还要招惹她呢?让她一个人悄悄在冷宫度过余生不好吗? 如果是过去,她定然该吃吃,该喝喝,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去感伤。 陈以祯缓缓吐出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能这么不理智,要保持平常心,人哪有一辈子和和顺顺的,便是现代正常夫妻,都有拌口角,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甚至离婚的呢。 她放平心情,翻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书房内,沉寂的氛围蔓延,无声站在角落的荣盛掏出手帕,悄悄抹去额角大滴的汗珠。 不是热的,吓的。 这段时日,皇后娘娘再没过来,皇上也没去找皇后娘娘期间,书房内一直笼罩着一股压抑沉闷的气氛,皇上紧紧抿着唇,脸色铁青,跟谁较劲似的,一边刷刷刷快速批着奏折,一边不时抬起头望向门外,待发现门外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他脸色就会更加铁青,这时如果看到什么不合心意的奏折,当即“啪”一声,就会甩了出去。 怒声骂道:“不知所谓!” 荣盛忍不住身子瑟缩,这位堂堂御前大总管,往常只要进殿伺候就一定会立在皇上左右,生怕皇上有需要时照顾不周,此时却恨不得离皇上远远的,只敢缩在角落里,生怕皇上动怒时想起他,那他不就成了皇上和皇后之间闹冷战的小炮灰。 此时他不住在心里祈祷,这件事快过去吧,皇上和皇后快和好吧,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下人,实在承担不住皇上的怒火。 突然,就在此时,好似上天听到了他的祈祷,外面突然疾步走进来一个人,正是许久未见,追寻渡一大师而去的神武卫统领。 他一向沉稳冷静的面色禁不住带上一丝喜色,“皇上,找到渡一大师了。” 皇上“哗”地站起身,听到这个消息后的第一个想法是:终于有借口去见皇后了。 荣盛抹抹眼睛,老泪涕泗:呜呜呜,不容易啊,我终于要熬出头了! 最终,这场行宫之行以找到渡一大师而告终,好在,已经进入深秋,天凉了,也该回京了。 马车内,眼角瞥见陈以祯暗带急色的脸庞,皇上移开视线,顿了顿,不动声色安慰道:“不用担心,渡一大师会有办法的。” 陈以祯勉强笑笑,连跟他怄气的心思都没了,现在她满腔心思都到了渡一大师和琳姐儿身上。 终于,大半天焦灼的等待,行列总算抵达京城。 陈以祯催着轿撵,疾驰往长春宫赶去,她很早就命人快马送信回京,此时想来陈家诸人已经在长春宫等她。 回到长春宫,刚落轿,下去,一阵疾风刮来,陈以凝已经站到跟前,脸上惊喜交加,又满含慌乱和害怕,当真是复杂到了极点。 她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