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世凉在他们心中可以说是威信十足的。给一百个胆子,也没有勇气和他这么说话。 显然诸世凉也没有打算理会汤豆的提问。 汤豆没有放弃,示意坐在隔驾的宝林让开,两个人艰难地在高速行驶的车里交换了位置,她显然不达成目标就要一直在这儿不让他清静。 诸世凉反问她:“你是什么身份、要遵守什么纪律,因为少上了十五天课,所以毫无概念吗?” 这话可以说是很重了。 其它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宝林偷偷拉汤豆,用口型示意她算了。 汤豆却执拗得惊人:“我以七人队长的身份要求平等对话。” “平等?我现在就可以不让你再当这个队长。”诸世凉心不在焉地打着方向盘,脸上表情看不出喜怒。 “即便我不当队长,我也会坚持要求信息公开。”汤豆脸涨得通红。 “要翻天?” “我不是要翻天。我只是觉得,我们既然是第一线,那我们就有权力了解所有与任务相关的信息,帮助我们了解这些,是教官你的义务与责任。” 诸世凉停下车,扭头看她。 然后看向车厢里的其它人“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 气氛一下便紧张起来,出于对师长的天然敬畏,其它人大气也不敢出,此时面对质问,简直恨不得自己能化成灰尘当场消失,来避免回答这个问题。 宝林咽了咽口水“其实……其实呢……队长她也不是说不尊敬您……她……她就是呢……啊,那个什么的。当然,我呢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呢……”绞尽脑汁怎么用婉转的方式来让场面不要这么紧张。 此时席文文响亮地回答:“我也是。” 宝林闭上眼睛扭开头,实在不敢看诸世凉的表情。 诸世凉略过她,看向其它人。 他们眼神游弋移,根本不想与他对视,佯装四顾时,不是非常含混地嘀咕一句听都听不太清楚的“是……”就是飞快晃了一下脑袋,生怕他看清自己在点头。 莫温还算镇定,只是一如既往地像个木桩。 看着他们,诸世凉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这些学生们,看着像是大人,甚至在面对生命危险的时候,会表现出异于常规的勇气,敢于使用任何手段达成目地,可偶尔,都还是会像这样露着些孩子气——这大概就是大灾难后长成的孩子们,所会有的矛盾特性吧。 这样的一面,也提醒着他,都还是孩子呢……令得他心里…… …… 前面的车发现后面的车停下来,也跟着停住。 大头伸头向后面张望,用对讲机询问情况。 诸世凉收回目光,点了支烟重新启动了车子,并没有对汤豆的疑问做出解释。 汤豆深深吸了口气,给自己打气,努力做出义正言辞的样子:“如果你拒绝做出任何解释与说明,我们……” 诸世凉截住她的话:“行了。能到地方再说。这本来就是你们应该知道的。”脸上也并没有怒容,只是微微地嗤笑,无声地嘀咕“……还什么……我以队长的身份要求平等对话…看给能得…”扭头看到汤豆还在,皱眉“别在这儿烦我。” “那……那……行吧……”汤豆又默默从前排爬回去。 经过宝林身边,宝林对她做口型“你可真行!” 她以为席文文平常的行径就叫虎了,没想到汤豆看着不温不火,更是虎得这么别致,竟然跟教官这么说话,真不愧是在教室‘杀过人’的人啊。 她现在算是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会能成朋友。以前听过两人在中转站附近‘独战渗入物’的学院传说,现在她相信,可能是真的! 她们真能干得出来。 第五天的时候,车子在一片焦地前停下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