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剑只是简单地一瞥,花朵没有半点变化。 “谢谢,很漂亮。”黎涵则苍白着脸笑笑,“不过梨花只有五片花瓣。” 她的话音未落,那朵花便变作了五片花瓣的样子,连花蕊的结构都清晰了几分。 “啊,我说怎么好像哪里不对。”阮闲收起手指,遮住黎涵的视线。她的注意力转到别处后,那花的花蕊又开始变得模糊。“我不是很了解这些。” 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作为记忆的外来者,他们可以“补足”这个世界的细节。天天靠窗坐、并且喜欢绘画的黎涵不会不知道梨花有五枚花瓣,她对梨花的细节认知怕是比在场所有人都清晰。 这种认知反哺能够反向巩固精神世界主人的记忆,让他们所在的世界更为牢固。 如果小马也是被“补足”的一员呢? 他们最初见到的小马极有可能是“补足”过的版本。作为回忆的主人,洛剑肯定认识小马,但很可能没有太过熟识,至少没注意过小马耳朵附近有块疤。 离开现场,无法再提供细节认知的人只有烟姨。 这样想来,烟姨身上没有违和感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是回忆的一部分,而是另一个参与联合治疗的人。 如果这还算是“联合治疗”的话。 烟姨不是病人,是洛剑的熟人。她认识只活在记忆里的小马,显然也是在这段记忆相关的地方生活过。从这个角度来思考,她在深夜离开的做法就很值得思考了,再结合上频繁来扫描的程序怪狼…… 这里还有其他来访者。 这下阮闲彻底清醒过来,他再次捏紧藏在外套下的血枪。 按理说,联合治疗无法容纳太多参与者。介入的外来思维太多,如果没有足够强悍的意志,精神世界的提供者很可能陷入混乱,轻则需要长时间的休养,重则精神崩溃。 但是倒过来思考,如果要建立一个足够稳定的多人集会场所,最适合提供者的地方无疑是预防收容所。 洛剑真的认为自身是一株雪的受害者,末日并不存在吗? ……还是说,洛剑是为了保守住秘密,才特地对来路不明的自己做出那副姿态? 扶着湿冷的洞穴壁,阮闲站起身。 假如“这里是个用来躲避主脑的秘密聚集地”的想法成立,参与者总不至于来简单地喝茶聊天。结合阮教授曾经来过这里的情报,说不定自己要找的答案比想象中的还要近。 就在此时,洞壁突然一阵不妙的震颤,远处的黑暗中响起坍塌的声响。 “别慌。”洛剑第一反应是熄灭烛火,三人手腕上标志病人的红色文字显得格外刺眼。“正常现象。” “狼会过来的。”黎涵的声音有点哆嗦。 “它们不会追这么远,地上还有不少活动的人,我们只要不展示出敌意就行。” “如果它们真的来了……” “我们能逃掉。实在逃不掉就趴下,不要动,双手压在身体底下,千万不要反抗。”洛剑声音沉稳。“扫描可能有点难受,忍住就过去了。” 黎涵不安地嗯了声,阮闲沉默不语——第一次进入精神世界的自己不至于被扫描程序锁定为首要目标,不过这两位活动频繁的就难说了。要是洛剑死在了这里,对他来说也是件麻烦事。 空气安静了没多久,地窖另一侧也传来了坍塌声。 它们是故意的,三人被严严实实地堵到了地窖之中。 很快,黑暗中开始出现红色的光眼。洛剑干脆把身上的蜡烛头全部点燃——他不停地从口袋里掏出样子差不多的短蜡烛,因为精力的急速消耗而显出些虚弱的模样。 无数白蜡烛被放在地上,地窖被照得亮堂了许多。配上空地上那座小小的坟冢,气氛一下子有点和时代脱节的苍凉感。 “别担心,如果真有什么事,我会将你们强制弹出。就算精神受到一点冲击,也比丢了命好。” “洛剑,别哄我!有扫描程序在这,你没法走——” “这毕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