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的。 一个花魁每天能给青楼赚多少白花花的银子,怎么舍得说放就放了? 青楼把她左藏右藏的,奈何姜凉蝉就是不放过她,没办法,也只好就高价卖给了一个老太监,后来就被折磨死了。 姜凉蝉手里捏出了一把冷汗。 如果不是穿了书,接下来的剧情,就是她明天开始去找画扇的茬了。 她还在默默盘算着后面的事情怎么处理的时候,一抬眼,看见姜云庭闲转了一圈,又找到了新的逗乐子的人了。 就是欺凌沈放。 每天都能看到弟弟在作死。 沈放还没走出园子,肩膀上那捆柴就被人踩住了。 一百多斤的柴压在肩膀上,本来就够重的了,眼下又被人故意重重踩着,恶意加上了成年男人的一半体重。 沈放没怎么吃好所以有点瘦弱的肩头,肉眼可见的被压下去了。 肩膀应该是很疼。 沈放脸色不太好看了,停住了脚步。 姜云庭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半歪着头,明显是在挑事寻乐子:“喂,你怎么干活的?我阿姐院子里的地这么干净,你这柴拖在地上,你自己看看,这路上掉了多少木渣子?” 他拿着脚点着地上一根掉下来的小树枝,吊儿郎当的道:“去,把你掉的柴都给我捡起来,跪着好好捡。然后把这柴扛走,要是再沾一点在地上,你今天就不用吃饭了。” 沈放没说话。 垂着的眸子里,阴霾在聚集。 纨绔又跋扈的姜少爷威胁欺压人一套套的,熟练地不行,一看就是平时没少做。看沈放不动,他顺手从柴捆里抽出一根粗的来,劈头就往沈放肩膀上抽去:“站着干什么,你是不是聋了?” 以往都是直接抽到他身上的,这次却被一只纤细的胳膊半路截住了。 姜凉蝉脆生生的声音在他们身侧响起来:“云庭,你干什么呢?你欺负我们表弟做什么?” 我们表弟…… 姜云庭和沈放同时抬头看她。 姜云庭牙疼一样吸着气,不可思议的瞪着她,眼睛瞪得像个牛铃铛:“阿姐,你莫不是睡傻了吧?说什么傻话呢?” 迎着沈放警惕的目光,姜凉蝉心里苦,却不敢表露出来,又不能显得刻意。 她只得故意不看沈放,若无其事的对姜云庭道:“爹交代过了,子执是远方表弟,来我们姜府,就当按照姜府少爷对待。” 子执是沈放的字,姜凉蝉刚才好不容易才想起来的。 之前在姜府,可没有人这么亲切的叫他的字,包括姜凉蝉在内。 而且重生之前的姜凉蝉,跋扈程度一点也不比姜云庭少。 现下,姜凉蝉又亲切的转向沈放,努力做出一个长姐应有的样子:“表弟,你也太瘦了,快把柴放下,中午我让东厨里给你多做几道菜,好好补补,你还长身子呢,这么瘦怎么行。” 沈放的目光跟她对上。 姜凉蝉心里一个咯噔。 他的目光里有审视,有怀疑,有警惕,有隐住了的厌烦,唯独没有一点她期待的友好和感激。 可能她还不够友善,做得还不够? 姜凉蝉努力回想了一下,又添了半句话:“给你做个荷叶粉蒸乳猪,再加个炉焙鸡,你看可好?” 她话刚落下,姜云庭哈哈大笑。 姜云庭得意的搭着她的肩,道:“我可说呢,阿姐今日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就荷叶粉蒸乳猪吧,怎么样,子执‘表兄’?” 沈放抿紧了唇。 这情形不太对啊? 姜凉蝉猛然想起来。 荷叶粉蒸乳猪。 她怎么就偏偏挑了这道菜。 只要从姜家姐弟嘴里说出来的这道菜,就不是一道菜的名字了,而是一个惩罚人的方式,之前在沈放身上用了不知道多少次。 姜凉蝉也不知道怎么就正好说了这个菜名,偏偏她又之前铺垫了那么多,这样一来,就显得似乎是刻意在用这种方式消遣他了。 比姜云庭显得还可恶。 姜凉蝉感觉自己此刻已经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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