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二更雨夜有关宁表小姐的问话,繁叶一颗心微沉了沉。 侯爷与宁莞…… 她实在想不明白,往日无过多交集,缘何突然……难不成还真如府中混不吝的传言一般,叫人给下了蛊?若非如此,如何解释得通? 楚郢抬眸,视线从她身上一掠而过,掀开茶盖,看着杯中清盈盈的茶水。 繁叶心中一凛,低眉敛目,收拢心神。 “你一向聪慧,我也无须多言,有些事情,你心中应该有数。” 这话印实了繁叶心中猜想,她埋头,缓缓吐出一口气,回道:“奴婢明白。” ………… 宋玉娘回到将军府用过午饭,随意地将拿回来的药方子扔给珍珠,叫她去找大夫问问,之后便懒懒斜歪在榻上歇息。 不过未时珍珠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碟青桔,“姨娘。” 宋玉娘:“大夫怎么说?” 珍珠屏退左右,“是好方子,李大夫看完连道三个好字,还拉着奴婢追问是哪儿来的,说是要去好好讨教一番呢。” 宋玉娘略略坐直身,有些惊讶,“当真?”姓李的那老头子可不是个会随便夸人的。 珍珠:“自然是真的,看来那宁大夫有些本事,奴婢看可以找她来试试。” 有了李大夫的话,宋玉娘也起了心思,“我不好总是出门去,免得惹小周氏的眼,明日一早珍珠你亲自去千叶山一趟,请人上府来。” 珍珠点头应下,第二日一早出了偏门,在外雇了一辆马车直奔千叶山。 等宁莞慢悠悠地过去,她已经在茶铺子边等了小半个时辰,髻边笼着雾气,裙摆亦拂了水露。 珍珠说明来意,宁莞却没有直接应下,她还有病人,上午并不得闲,珍珠无法,只得在一旁等候。 有人瞧见,便以为珍珠也是与昨日芸枝一般的,想着宁大夫这派头果然是哪家门府里出来的大小姐,这样的人家特意顶着太阳在这里坐诊,给她们把脉施针,也不收什么银钱,当真是个顶顶心善的人,心下感激愈发深厚。 都是些淳朴人家,心下怎么想的全都摆在脸上。 宁莞一时无言:“……”误会,都是误会,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正午时分,这边一结束,宁莞就跟着珍珠一道回城。 定西将军府位于城东,格局大开大阔,和一般公侯门户里的精致风雅截然不同。 宋玉娘住在西边的明静院,珍珠打起帘子请宁莞进去时,宋姨娘将将午睡起身,抚了抚松散的云鬓,一副娇丽柔媚之态。 “宁大夫可算是来了,我盼了一上午,就等着你呢。一路劳累,不如先用些茶点,都是厨房刚送来的,试试合不合口味。” 她的态度比之昨日明显热络不少,宁莞将药箱放下,婉拒了,“你客气,茶点就不必了,路上珍珠姑娘把大概情况都与我说了,咱们还是先忙正事,你看如何?” 宋姨娘笑道:“自然是好的。” 宁莞重新给她把脉,又问了最近饮食身体如何,待宋姨娘一一答了,才叫人躺榻上去。 她坐在榻边的梅花凳上,素白的指尖捻着银针,动作娴熟,不慌不忙,面上也是心平气静的,不见异色,俨然胸有成竹。 宋玉娘转眸一瞧,心中忐忑也随之散去不少。 施针后,她揽着衣裳起来,宁莞给她重新开了药方子并食疗单子,又约定好明日来的时间,临走时道:“你放心,也就三十来天的事情。” 宋玉娘先前听这话只觉得她是说大言不惭,今日听着却是眉开眼笑。 将军府二房没有夫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