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今日所言,一大半的功劳该归属在水风岚身上。 水风岚为何会出现在匪寨? 水风岚五岁被拐,七岁在六芒寨与女帝相识,这样看来,应是被人牙子偷卖到了北岐。 不是在路上被六芒寨打劫堵了个正着,就是被卖的人家遭了匪徒,一起挨了祸事。 宁莞揉了揉眉,闷头一睡。 …… 又过了两年,这是宁莞第二次见到水风岚,她已经查到了盛州宁家头上,特地回来一趟,以作禀报。 通过零零碎碎的消息汇总和女帝日常里的三言两语,宁莞对水风岚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她对女帝言听计从,且极端拥趸,谁若出言不逊落在她耳中,能当场下毒要了对方的命。 为人警惕也相当谨慎,除非主动现身,否则很难找到她,她擅以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扰乱视听,叫人无从下手。 手段狠辣,心计诡谲,也只有女帝镇得住她。 算算年月,后面在大靖犯案三十余桩,也是在女帝驾崩之后的两三年里犯下的。 宁莞合上书,叹了一口气。 公西耀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叠纸,他已经五岁了,身量蹿高了不少,轮廓面容已经隐能窥见一两分郗耀深的模样。 他把纸递给宁莞,“宁大人,一共五十遍我都写完了。” 宁莞瞥过,面无表情,“哦。” 公西耀歪头看她,问道:“宁大人,我的字写得可工整了,你不夸我吗?” 宁莞说道:“夸不出来。” 她抬眼一看,“听说昨晚三殿下又尿床了,待我跟陛下回禀了,不像以前那样揍你就算不错了。” 公西耀一听,一溜又跑了出去。 这一年是宁莞过来的第四个春秋,大靖刚改了年号兴平。 秋冬交汇之初,兰昉边界出现了一个少年,北岐新建不久,耗了不少心力的铁骑兵共数十人或死或俘,无一能还,女帝震怒,连着几日宫廷内外的气氛都甚是凝滞。 月满斋里倒还好,只是公西耀一天到晚叽里呱啦的,宁大人宁大人地叫个不停,听得宁莞太阳穴抽抽地痛,以一巴掌糊他脑门儿上做结。 宁莞离开是在第五个年头,盛州宁家的姑娘刚刚坠地,一个晃眼,她就回到了画室里。 恰在此时,地牢里的云宿郁郁而终,女帝带着公西耀去见了他最后一面,摸了摸三儿的头,说道:“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公西耀哽咽道:“因为他、他背叛了母亲。” 女帝却道:“错了,不是他背叛了朕,而是他妄图两者皆得,太过贪心,以至于最后输了个彻底。” 她牵着公西耀出去,说道:“去收拾东西吧,从明天开始,跟着风岚一起离开皇宫,前往大靖。” 公西耀睁大了眼,不解中有几分茫然,“母亲?” 女帝将幼子抱起来,亲了亲他的脸颊,面上难得有一两分为人母的温情,“耀儿,那里是一片很广阔的天地,因为你的父亲,你注定不可能继承帝位,与其囿于一方,不若去那里,还能活得更潇洒些。” 宫人带着公西耀离开,水风岚从一边走出去,皱了皱眉,“陛下,何必要三殿下过去,郗家那边随便安个人也使得的。” 她是知道的,若论膝下三子,女帝最疼的还是幼儿。 女帝轻笑,“你暗里好好照看他吧,也不必让他做过多的事。” 宿郎难得求她一回,她三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