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也不亏,别急别急,咳…” 周渲将濒临暴怒的姑娘按了下去,继续道:“你仔细想想,如今顾微凉身居内阁要职,万人之下,除了皇上,全京城你可能找出第二个能与之相比的?” 周沅被他一噎,反驳道:“那又如何,他是万人之下还是万人之上又如何,顾家娶我本就是计谋,他才不会待我好。” “可换个说法,顾微凉娶你是为了牵制住爹在朝中的势力,但如今周家又何尝不是皇上的眼中钉,你嫁给顾微凉,说不准还能保周家平安,我知晓委屈了你,可圆儿,那顾微凉对你还是挺上心的,若不是有这些个弯弯绕绕的关系,我倒是觉得此人极好。” 周沅不可置信的盯了周渲半响,幽幽的问了句:“是不是顾微凉给你什么好处了?” 一张跟周沅有三分相像的面容顿时僵了一下,在周沅灼灼的目光下,小心翼翼的摇了摇头。 周沅迟疑的盯着他瞧,最后气呼呼的撇过头去。 周渲哄了半响才把她的毛捋顺了,给秋婵使了个眼色,秋婵愣了一下,磕磕巴巴道:“对,嗯,三公子说的有道理,其实顾大人对姑娘算是极好的,瞧上回姑娘难为顾府管家,非要一百颗白纹翡翠珠镶车璧,不是都照着姑娘的意思来了么。” 周沅蹙着眉瞧了秋婵一眼:“好什么好,顾家分明是心虚。” —— 这一年已至尾声,转眼便到了除夕。 不过今年除夕与往年不同,宫中传了皇后的懿旨来,说是娘娘觉得周姑娘机灵,喜欢的紧,特叫她去宫中陪着用膳。 柳氏不大放心,宫里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万一无心得罪了皇上皇后,那… 她忧心忡忡的把周沅送上马车,又反复叮嘱,直到时辰耽搁不住了,方才让马车离去。 除夕夜,一路都热闹的紧,烟花爆竹不断,锣鼓声近,周沅侧着身子将珠帘掀起,冷风一下便钻了进来。 闹了大半个月,刁难完宫中刁难顾家,甚至连周家的下人这半月来都苦不堪言。 周沅缓缓呼出一口气,收回手,珠帘便落了下来,碰碰撞撞的发出细弱的清响。 听着外头喜庆的声儿,她忽然就红了眼眶,秋婵叫她吓了一跳,忙低声问:“姑娘怎么了?” 周沅抿着嘴一抽一抽的,眼泪含在眼眶,看的叫人心都疼碎了。 姑娘哽咽一声,偏过头去。 秋婵一滞,想要开口又不知如何劝慰,只好一边拍着姑娘的背,由她哭个痛快。 周家的五姑娘,自出生起便是周家捧在手心的明珠,自幼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周家夫妇将她宠到了骨子里,上头的嫡姐与兄长更是对她有求必应,细细照看。 哪怕是周渲那般混不吝的人,对这个妹妹亦是纵着宠着,什么稀罕玩意儿都想捧到她面前。 这样一个被千般万般宠爱的人,到头来,却连自己的婚事都不由自个儿做主,成了旁人算计的棋子,确实叫人惘然。 一直到宫门,周沅才堪堪止住哭声,可这哭的满眼通红,实在是不好去见皇后。 秋婵急了:“姑娘快下车吹吹风,红着眼可不好见皇后。” 周沅哑着声儿应了,还有半柱香的时辰,倒是不急。 小宫女领着二人往凤栖宫去,被秋婵在离凤栖宫不远的池边拦了下来:“离凤栖宫也不远,我们姑娘想吹吹风,不劳姐姐带路了。” 宫女愣了一下,借着烛火瞧见周沅微红的眼眶,顿时了然,很快便退下了。 周沅坐在荷池边的木桩上,寒风打的她脑仁突突直跳,却蓦然清醒过来。 若仅是于她而言,嫁陆家燃与嫁顾微凉并无不同,只是于整个周家而言,爹爹在朝堂上要因她周沅而处处受顾微凉限制,小姑娘一想起这个心里就堵得慌,憋着一口郁气。 秋婵抱着周沅的披风站在身后,瞧着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