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左右顾家内里究竟如何,她也没兴致深究。 屋外忽闻几声匆忙的脚步声,周沅的注意力被引了过去,偏头往花窗外看,就见妗楚被秀香扶着,一瘸一拐的进了院子。 院里的几个丫鬟纷纷围了上去,都听说了此事,忍不住替妗楚委屈,可又不敢在院里直说,便只关怀了几句。 人口一句妗楚姐姐,倒是能看得出妗楚虽为奴为婢,但却也算得上是奴婢里拔尖的那个,院外的二等丫鬟大多是听她的话。 不过也实属正常,妗楚是宫里出来的,普通丫鬟对她多有钦佩与羡慕,她说的话,自然也能让人听从几分。 何况今天这事,妗楚也是冤枉,夫人又不去临安堂替她求情,几个小丫鬟都有些可怜她。 隔着窗子,妗楚往里屋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周沅的视线,她恭恭敬敬的欠了欠身子,分寸拿捏得当,实在叫人挑不出错。 夏荷拿了蜜饯过来给周沅解馋,说:“这样一个丫鬟放在沁雪苑,顾大人每回来都能瞧见,姑娘要不将她打发到其他院子里当差吧?” 夜正暗下来,天边最后一丝晚霞殆尽,巨大的黑色笼罩住整个沁雪苑,坐在软榻上的姑娘并未去答夏荷的话,只是心里有些乱糟糟的,自打嫁进顾府后,许多事便理不清。 最想不通的便是苏婉。 自那日苏婉在顾府落水后,周沅心里便是一团乱麻。 她实在想不通,苏婉既倾心于顾微凉,顾微凉何不干脆娶了她,又能得一助力。 周沅懊悔的低下头,早知道当初大哥哥未出征时,便多像他讨教讨教政事。 与周成禄不跟女眷谈论政务不同,周淮倒是很乐得与周沅说说朝堂的风云变幻,可惜周沅定不住性,从来都不爱听这些。 —— 戌时末,顾微凉才堪堪回到府里,带着一身冷气与清浅的醉意。 男人捏了捏眉心,只觉得太阳穴跳的厉害。 郑凛忍不住道:“皇上也真拿公子当酒友,商议完事后还得喝两盅,明日可得上朝呢。” 说罢,郑凛下意识就要往书房走去,却见顾微凉在岔道上停住,低头沉思片刻方道:“这两日便不去书房了,叫吴妈妈去沁雪苑伺候。” 郑凛惊讶的啊了声,随即反应过来,匆匆应下。 皇上今日宣顾微凉进宫,就是为了周家的事。 也怪不得周家都觉得顾微凉忘恩负义,是为了对付周成禄才娶的周沅,外人何不是这样以为。 在他成婚后,朝中与周家不合的大臣看清形势,纷纷上了折子参周成禄一本,折子的数量比往日还要多几份,甚至连苏澄都凑了这个热闹,与顾微凉的本意完全背道而驰。 府中有外人的眼线实乃再正常不过,他若日日宿在书房,只怕传言愈演愈烈,甚至让苏家都以为,自己可以对周家下手了。 甬道上,顾微凉负手而立。 长夜笼罩的顾府静谧幽静,男人目光沉沉的落在沁雪苑的方向。 这个时辰,周沅正准备歇下。 秋婵打了水进去伺候她洗漱,随后才端着金盆退出屋子,转头就瞧见了顾微凉与郑凛二人。 不等秋婵过多讶异,顾微凉便抬脚从她身侧走过,推门进了主屋。 屋里只留了一盏灯,光线昏昏沉沉的。 床幔罩住了整张梨木大床,床榻上的姑娘听见声响,以为是秋婵又折了回来,窸窸窣窣的翻了个身说:“秋婵,我想喝水。” 正往这边走来的男人闻言,脚步一顿,折到圆桌旁倒了杯茶,只是指腹在杯沿一探,茶水早就是凉的了。 他朝门外淡淡道:“郑凛,去叫壶热茶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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