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从容不迫地回忆当年轻狂之举,“用来吓吓卓家那群人,如果你真的提前跟我有这种媒妁之约,他们相当于是毁了纪家的婚,又把火气波及到了姜家,一下把两边都得罪,他当场就给放人了。” 卓青笑笑,攥紧他的手:“但我当时确实有在考虑,要是实在脱不了身,非得嫁了姜承澜……” “没有这个可能。” 纪司予斩钉截铁地否决了她的可能性提案。 “但你确实两个礼拜没联系我,我也找不到人。” 卓青小声嘟囔:“当时卓耀文就差没拿把枪指着我脑袋让我嫁人了,说出来别人都不信,21世纪了,真的存在逼婚这种事。” “如果我不是梗着脖子要闹自由恋爱,同样的事也会发生在几年后的我身上……同理借鉴我三哥。” 卓青点头。 好吧。 真计较起来,纪司仁的那场丧偶式婚姻,也确实挺愁人。 “而且我当时不是故意不回复你,是没有办法回复。” 纪司予笑笑,随即继续给她解释:“奶奶铁了心不让我回来,我身边的老师、同学、公寓管理员甚至私人助理,每一个人都是她的监控摄像头,一开始实在是脱不开身,后来拼死拼活找到机会,走的也是鬼鬼祟祟的。” 回想起来,他从巴黎回国,那还真不叫回,叫潜逃。 什么伪造证件,偷龙转凤请人专门代替上课,乔装打扮转移信用卡资金……他给自己留下十全后路,因为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回国,相当于直接向家中人宣告自己的离经叛道,间接的,也很有可能丧失在老太太心里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信任感。 毕竟,叫了他十年瘟神的老太婆,在他成功手术之后忽然惊觉他才是最像自己过世独子的血脉,这种一波三折的狗血心路历程,或许并不值得当作他的保命牌—— 无论如何,他不贪恋自由,但贪恋阿青。 纪家人,骨子里都流着军人的血,既然势在必得,就没有什么别的选择。 他从少年时,就偏执至此,没得救了。 纪司予给卓青一一细数这其中弯绕。 “我从法国回来,先去卓家,把你人带出来,之后联系宋致宁,让他告诉他妈,姜氏内部有股东近期大额抛售股票,大股东没有接手,被我奶奶截胡,企业上下军心大动,这个时候去插上一脚,一定能狠赚一笔。” 卓青听得眉头直蹙:“你就不怕他妈妈打乱纪氏的收购计划?” “确实打乱了,”纪司予答得从容,“但我就是要她打乱。” 如果没有老太太背后威胁,姜承澜不会那么急着要娶妻,说到底是为了家族利益。 眼下宋家人再来插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有了争取利益的空间,也就不会那么着紧婚事,这是其一。 “那其二呢?” 卓青在金融股票这一行是个纯粹的门外汉,听他说得逻辑缜密,也有些入神,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当事人之一。 纪司予轻哼一声。 “其二是我不喜欢姜承澜,这么一搞,他一个头两个大,没时间来烦我跟你过二人世界。” “……” “其三其四其五,你肯定也都知道了,跟别人说的没差,我跟老太太撂挑子了。要么娶你,我回家,要么不娶你,我滚蛋,改个名字再娶你不就得了,大不了不姓纪了。” 卓青愣了愣。 “你还说过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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