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把她的手和纪司予的手,一并紧紧相握。 “好啊,好孩子,司予,奶奶没有白疼你。” 不管是装样子还是真触动。 卓青知道:这一仗,打得就是嘴炮场面话,就是赌卖弄亲情给人家看。 而她赢了。 青年的手,很快也寻到她身边,紧紧攥住她的。 纪司予摩挲着她虎口处那团小小软肉。 “……阿青。” 多余的话,什么都没有。 一句就够了。 至于台下。 主宾席上,白倩瑶抽了抽鼻子,随手从随身的小包里扯出——扯出两张餐巾纸,擦擦自己那几颗真情实感的眼泪。 哭着哭着,一旁,自家老豆冷不防来了句:“给我一张。” 白倩瑶:“哈?” 白既明:“爸愁啊,人家闺女媳妇儿都这么聪明,我家的还没开窍,我真哭了,快给爸一张纸。” 白倩瑶:“……” 我给你个头我给你。 她对于没良心的老爸嗤之以鼻! 一边哭,倒还一边继续感慨:原来纪司予家里那个吓人的奶奶也没有那么恐怖嘛,说不定早几年大家都是太年轻了才怕这个怕那个的,看刚刚她在台上,对每个孙子孙女都那么和蔼,说话又好听,跟她接触肯定不会太—— 身边空出许久的座位被往后一拉。 行色匆忙的青年就着领口扯动两下,搭着二郎腿,悠闲入座。 “宋致宁?”她傻眼了,“你他娘的什么时候跑这里来的。” “你猪啊,哭什么?”他不答反问,顺手递来一块手帕,“擦擦鼻涕,大姑娘家家的。” 说话间,宋三少眼波一转,又看向台上,那恍惚一下满身母性慈爱光辉的老人。 也顺带瞥了眼某对双手紧握的小夫妻。 “看来我迟到了,”喃喃间,又蓦地一笑:“不过,司予仔这个人,是真的很恐怖啊,怎么算什么都算的这么准?” 白倩瑶红着鼻头,满目狐疑地看他:“什么算这么准?” “没什么,哭你的去吧。” “……” 与此同时,台下的话风,也随着卓青三言两语的亲情戏一点拨,彻底调转。 一亿八千万! 别管什么心不心意什么对不对胃口,也不用多想到底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准备,一亿八千万啊,随随便便这么甩出来……纪家四少哪里是会赚钱,是贼他妈会赚钱啊! 绝了,真是绝了。 “照这个四太的说法,纪四原来不是为了老婆耽工误事,也没有挪用公司的钱?不过话说回来,最近纪氏基建股票跌了好几波,好像也确实是他去谈京津冀的那个合作案,才给股民打了记强心针,啧啧,那之前传的满城风雨,到底是……” “嘘!”旁边人忙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说这么多,让你鼓掌就鼓掌,感动就感动,说错话不怕得罪人哦?” “我就是好奇嘛,他原来是自己挣的钱,那为什么之前还说纪氏内部传的消息,说他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强行闹篡位似的。” “才高招人妒呗……别说了别说了,那、那边,纪家老大往这里看呢……别说了。” 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叶梦的脸黑了。 彻底黑了。 一口银牙咬碎,她看看台上,又看看身旁面如死灰的丈夫。 “纪司予存心骗我们!”她压低声音,作势起身,“不行,我非得告诉奶奶,我必须告这个状,不然我这口气咽不下去,真的咽不下,这个人心深的像个无底洞,太阴险了,真的太——” “没用的。” “……?” 叶梦一怔,看向自己手腕上,那死死扣住的大手。 眼前这个面如死灰,垂眼枯坐的男人,还是是自己那个,一向不可一世,眼高于顶的丈夫吗? “告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