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饮秋捋了捋胡须,“当然漂亮,你长得像你爸爸,怎么可能不漂亮。” 说罢,却又轻咳两声,不死心的继续试探:“可是啊,青青,安心归安心,你现在也三十出头了——就算纪家的那谁,死咬着‘卓青’这名分不放,说到底,你现在是‘谢青’了。这七年过去,怀瑾也都长成个大孩子……你就没有想过,或许,再找一个合适的,你喜欢的?” 得咧。 又来了,躲都躲不掉的话题。 卓青苦笑:“舅,这都是21世纪了,我真不是因为小谢才不找,只是没碰见喜欢的,要是遇见了,不用你说,我自己也会试着接触的。” 这答案显然不让人满意。 谢饮秋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就差没摇着手指,老神道道地念几句“非也非也”。 微顿过后,却又忽然伸手,指了指这露天小院天井处,那一通经由李云流之手打造出的园景花草。 卓青:“嗯?” 谢饮秋:“其实,实话实说吧,舅舅也不跟你绕圈子了,我是觉得,你现在能找个安稳的、会过日子的最重要。不如你看,云流怎么……?” “噗!” “……” 卓青猛地捂住嘴,堪堪止住险些喷溅而出的汤水。 手忙脚乱地,连拉带扯拽过张纸巾,擦了擦嘴角。 她努力整理着表情。 好半天,复才不可置信地反问自家舅舅:“李云流,跟我?!” 她现在算是明白那天在饭桌上,白倩瑶被小谢乱点鸳鸯谱的感觉了。 “舅,你别闹了,你就是跟我说李大……李云流喜欢男人,我都没这么惊讶。我把他当亲兄弟看,从来就没觉得我俩能有什么。” “我知道,”谢饮秋继续叹着气,“可云流那孩子,就是不太会说话,心是最诚的。你要是跟了他,舅舅也能放心了。” “不是,”卓青哭笑不得,“但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也没擦出点火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吧,要有什么早有了,我是真的……” 谢饮秋打断她后话:“说不定只是你以为没有擦出火花嘛,因为你忙得没空往那方向想——” 说话间,又伸手,指了指她心脏位置。 “毕竟不是每个人的喜欢都会挂在嘴上。无非是,有些人喜欢你有三分,能说出来十分,有的人喜欢你十分,却只能表达出来三分罢了。” 卓青愣了愣:“……” 她难免不把舅舅说的这两种人,和某些人生中的“过客”联系在一块,突觉有些暗讽之意,喉口一哽。 ——可无论如何,至少李云流不会属于其中任何一种,她很明白。 是故,回过神,也只尬笑摆手,连连推拒:“别了,舅舅,多个朋友总比多个前男友好,我真的对他没有那门子心思,他对我更没有。” 话毕,她定了定神,还不忘认真建议:“而且说真的,比起给他征婚,我觉得吧,舅,你给他搞辆典藏款哈雷cvo,他说不定还会开心点……真的。” 【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若为老子的拉风大摩托,两者皆可抛。 以上,节选自画画为了买摩托的李大/师,某次酒后真诚发言。】 所以你别说,卓青这说法还很有说服力。 谢饮秋许久无话,苦笑。 末了,终究是再捋一把胡须,叹一句“年轻人难觅安稳”,将这话题掀过,不再提了。 = 卓青就这样负责了两天谢饮秋的饮食起居,陪着人遛鸟看画,恪尽职守。 直到在上海的最后一个晚上,方才抽出时间,和自家剧设小组开了个简单的视频会议。 她虽说只是个副组长,但介于直属上司时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缘故,就职的这一年多来,大半的实际工作,公司负责人都交给了她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