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涛听了大惊:“这怎么可能?他是我师兄的儿子,师兄为人如此正直,他的儿子怎么会做这种事?” 蒋巅听了立刻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觉得我家阿芙在撒谎不成?”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文涛赶忙说道。 “我们淮草堂的医术向来是传男不传女的,师兄明知如此还把医术传给了阿芙,可见是非常喜欢她的,能让他喜欢的孩子,怎么可能撒谎骗人。” 何况哪个女孩子会用这种有损声誉的方式来骗人? 可是……师兄的亲生儿子却做出这样的事?这也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白芙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转而写字问他:您是怎么找到我的? 周文涛笑了笑,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因为阿芙很优秀啊,所以我才能找到你。” “前些日子听到传闻,说有个小姑娘可以不用称重徒手抓药,且分量十分精准。” “这个本事是我师兄当年独有的,他总说人不能太依赖器物,不然哪天手头若是没了秤,难道还不给病患抓药了不成?” “所以他一直勤加练习,有了一身可以不用秤就抓药的好本事。” “我听到这个传闻之后就想,这个姑娘会不会是师兄的孩子?” “然后派人多方打听,总算知道你跟在蒋大将军身边,刚好这次小寨主要来找将军,我就跟着一起来了,想着见见你,问问你跟师兄的关系。” 没想到还真的来对了,白芙竟然真的与师兄有关,虽然不是师兄的孩子,却是他悉心教导的徒弟。 多年不曾有过卢剑南的消息,此刻见到白芙,看这姑娘长得如此乖巧,又有一身师兄真传的好本事,他是真的感到十分欣喜,得知师兄去世的伤痛也消散了几分。 “徒手抓药说起来轻松,但要做到分量精准一丝不差却是很难的,练习起来更是枯燥无聊。” “阿芙能有这样的本事,定然是勤学苦练的结果,单凭这份刻苦和毅力,就是许多男孩子都不及的,难怪师兄如此喜欢你。” 他说着伸手想要摸摸白芙的头,却再次被蒋巅拦下。 “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蒋巅再次重复。 周文涛一噎,心中腹诽:我是她师叔,拍怕她的头怎么了?况且我今年都四十多岁了,至于防我跟防贼似的吗? 可念在男女有别,蒋巅对白芙又是一片爱护之心,终究没说什么,又问起了白芙和她师父的事。 当得知卢剑南是服毒自尽,周文涛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怎么会?师兄当初面对那般境况都没有自尽,还独自把你们两个孩子带大了,怎么好端端的……会忽然服毒自尽呢?” 我也不知道…… 白芙摇头。 这件事她也一直想不通,后来发生了卢兆的事,她就想师父是不是早知道师兄变成这样了,被他给气的才自杀了。 可又总觉得不至于如此,谁家孩子还没有个不受管教的时候,何况即便没了师兄,还有她啊,她又没有变,师父为什么要扔下她就走了呢。 周文涛半晌回不过神来,还是蒋巅将他唤了回来。 “说了这么半天,你给我家阿芙看看嗓子行不行?” “你是她的师叔,医术应该比她好吧?她这嗓子是前几年坏的,你看看能给治好不?” 周文涛闻言叹息着摇了摇头。 “我与师兄的医术在伯仲之间,阿芙这嗓子坏了的时候他还没有离世,那就证明他治不好。” “他治不好的,我定然也不行的。” 蒋巅闻言有些失望,但还是让他帮忙看一眼。 “万一你的医术精进了,你师兄退步了呢。” 他顺嘴胡诌道。 周文涛听了不大高兴,但还是给白芙搭了搭脉。 脉象看上去很正常,他便又让白芙张嘴看了看她的嗓子。 一眼看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妥,正准备收手的时候,面色却忽然一变,在她脖子上四处按了按。 蒋巅看他半天不说话,只四处乱摸,正想骂一句老不羞,让他把手收回来,就见他沉着脸道:“这不是病,是毒。” 毒? 白芙与蒋巅均是一怔。 “是,我亲手研制的毒,我最清楚不过了。” 周文涛沉声道。 说完又眉头紧拧,低声喃喃:“不应该啊,这毒……师兄明明能解的……” 第42章 亲笔书信 “你没事儿做这种毒|药干什么?你是不是闲的!” 蒋巅一听就恼了, 完全忽略了后面那句话。 然而白芙却听见了, 心口滞了滞,下一刻仿佛踩在了悬崖边缘,脚下松动的石子发出一阵细碎的响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