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睿王府,但沈余之拒绝官府进府对证,他就是心虚。父皇,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他沈余之凭什么特殊?” 泰平帝道:“你说是留白干的,有证据吗?” 长平公主当然没有证据,她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沈余之心悦简三。吾儿不过说了简三两句闲话,他就下了死手,父皇,你要为儿臣做主。” 泰平帝道:“简三,简老大人的孙女?” 长平公主道:“正是,她……”她欲言又止。 “她怎么?” “他不是同意父皇为他赐婚了么,怎么还惦记那位简三呢?”长平公主不想把方二派人殴打崔家兄弟的事情牵扯出来,于是临时改弦易辙,把“她”换成了“他”。 泰平帝提起朱砂笔,在奏折上写了一段话,又道:“‘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很正常。” “父皇!”长平公主不依地喊了一声。 “好了,起来吧。”泰平帝放下朱砂笔,“你自己也说了,凶徒带了斗笠,两个小厮又与画像不像,既没人证,又没物证,你凭什么认定凶手是留白?留白又凭什么让茶楼店伙进府计认人?” “这件事朕会过问的,你回去吧。” 他似乎有了一些不耐。 长平公主知道泰平帝的脾气,此时必须见好就收,不然适得其反。 她怏怏地站起身,告退了。 晚上,沈余之收到了长平公主告御状的消息。 第二天,睿亲王接了泰平帝的赐婚旨意:着沈余之于次年五月二十,与英国公嫡次女萧月娇完婚。 撤了香案,父子二人去了致远阁。 睿亲王道:“你个臭小子,你不是说你皇祖父不会真的赐婚吗?” “咄,咄。”沈余之往箭靶上射了两只飞刀,说道:“既然赐婚了,就说明皇祖父另有打算了。” “什么打算?” “如果所料不差,大概是杀心又起吧。” “杀我,为啥?” “杀我。 “胡闹,虽说你皇祖父对我多有不满,可对你这小子一向是关爱有加的。” “呵呵。”沈余之轻轻笑两声,“父王,如果你不争那个位置,皇祖父自然是喜爱儿子的,否则,他一定想让儿子早死。” 睿王生气了,用手指点点沈余之,“胡说,你皇祖父最厌憎手足相残,更何况你是他最疼爱的小辈。” 沈余之道:“父王,您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皇祖父也同样了解,您说,如果您要争权,他会放心地让我活下去吗?” 睿王想了想,“所以,你就让人引方二等人去一品茶楼,又引他说出那些混账话,再弄塌一品茶楼,然后故意不让顺天府来府里认人,就是想看看你皇祖父到底会不会对你下手?” 沈余之摇摇头,“父王想多了。儿子是跟着简三去的茶楼,那些事不过是顺势而为,以提醒皇祖父,儿子想要的就一定要弄到手罢了。” “父王,皇家没有父子,只有君臣。比起儿子,皇祖父更在乎的是江山社稷。为江山社稷之故,除掉一两棵杂草不算什么。” 睿王沉下脸,很久没有说话。 沈余之也不打扰他,起身去书架上拿本书,坐到躺椅上看了起来。 书翻了十几页,睿王终于开了口,“你皇祖父想派马巍山去肃县,你现在又得罪了方家,我们未来会不会更加艰难?” 沈余之放下书,道:“没有后军都督府,我们还有中军,前军,至于方家,方大和几个西南将领吃空饷,儿子有证据在手,他们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 “啊?”睿王有些呆了,“你怎么……” 沈余之笑道:“儿子别的没有,就是钱多,钱多,消息就一定多。父亲,皇祖父的江山没有你想象的稳固,贪官污吏遍地,即便您坐了那个位置,将来也绝不会清闲。” “那……老子还能反悔吗?”睿王道。 沈余之挑了挑眉,“现在反悔,等同于送死,您说呢?” 十一月六日清晨,蓝釉买菜回来,阴沉着小脸进了厨房,对正在切肉的白瓷说道:“听说睿王府已经开始筹备定亲礼了。” 白瓷把刀剁在砧板上,咬牙切齿地说道:“骗子,大骗子!” 红釉把大葱去掉外皮,放在水盆里,说道:“那是皇上赐婚,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白瓷道:“赐婚咋的,我就是气不过,明明……” “明明什么?”简淡进了厨房,“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既然活着,日子就还得过,我们要学会往前看。” 沈余之赐婚一事已经过去七八天了,简淡瘦了三四斤。 她记得沈余之的话——他说不会有真的赐婚。 如今真的赐婚了,他却杳无音信了。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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