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恍惚的从马车上下来,木头人一样的往前走,走了一段,她再回头时,那凌霄公子的马车已然消失。 苏染霜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将头埋进膝盖里面,放声痛哭起来。 “季枭寒,你在哪里,我想见你,求求你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苏染霜哭着,小声的哀求着。 可是,除了松树飒飒的声音,再也没有人回答她一字一句。 苏染霜浑浑噩噩的回到苏家,与苏夫人交代一番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此后三天,她一直高烧不退,反反复复,总不见好。 苏夫人派了刘嬷嬷照顾苏染霜,可苏染霜醒来之后,却越发的沉默,常常需要别人喊她好几次,她才能缓过神来。 这样,她自然就少不得被苏欢欢打骂。 偏偏,现在苏夫人却极其看重她,总是在苏欢欢打她的时候出现,用盈盈笑脸,帮苏染霜化解了苏欢欢的毒打与谩骂。 在没人的时候,苏夫人便会安慰她说:“我知道那人不是个东西,可他能放你活着回来,就已经是个奇迹,日后少不得再让你去与他打交道,以后照顾欢欢的活,我会再找人做,你好好修养着便是。” 自此,苏染霜才知道,原来苏夫人让她去找凌霄公子,压根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回来。 她是多狠啊? 苏染霜心里凉薄到生寒,之后便又陆陆续续的病了好,好了病,缠绵病榻一个多月,也没见好。 且说季枭寒。 他匆忙从家里出来后,便已经有些后悔,可是想到自己无法确定的内心,他又不敢回头,便这样兜兜转转一个月,终于到了述职的日子。 季枭寒去到皇宫,一抬头便看见皇帝与贵妃两人,协同好几位大家闺秀,一起坐在御花园里面,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季枭寒见礼之后,便开始述职,将事情交代完后,那几个姑娘,看他的眼神,已然透着暧昧。 而他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季夜白,今年你沉默了。”皇帝端着茶盏,淡声说。 季枭寒连忙站起来,躬身道:“启禀陛下,实在是风月关事务繁忙,微臣累的已经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既是累了,便将披风取下来,好好休息一番才是。”皇帝笑着打趣说:“怎么,你害怕朕抢了你的披风不成?” “陛下如何看得上微臣这些粗鄙之物,只是这披风实在是支撑微臣这段时间连轴转而不倒下的支柱,便舍不得脱下来。”季枭寒说的暧昧,众人听得也分明。 贵妃娘娘与皇帝互看一眼,她用罗帕掩唇笑:“这么说来,这披风还大有来头哟?” “回禀贵妃娘娘,只是微臣的未婚妻一点点心意,能有什么来头?”季枭寒微笑道。 贵妃娘娘歪头看了季枭寒的披风一眼,笑道:“倦鸟归林,大雁南飞,你这位未婚妻,倒是用心了,只是不知,能拴住季夜白的心的女子,是个怎样的人。” “她很平凡很普通,甚至还有点懦弱胆小,不过对微臣而言,却是极好的。”季枭寒用从未有过的温情,说了这番话。 皇帝也好奇了,他道:“你倒是说说,是哪家的女子?” “陛下难道不知道么?”季枭寒好奇的问:“我记得苏大人以前说过,此事他已然禀告陛下,我与他大女儿自幼定亲,原本约定好了婚期在近段时间,可后来因为苏家祖母新丧,不得不推迟三年。” 听了季枭寒的话,皇帝蹙眉道:“苏文轩说过?” “当年文书的誊抄本,苏大人还给微臣看了,若是陛下不信,下次述职,微臣将东西带过来给陛下过目便是。”季枭寒认真的说。 皇帝兴致缺缺的说:“不用了,许是年代久远,朕给忘记了吧?” “那如此,微臣便再次禀告陛下一次,微臣与苏家长女苏染霜已然定亲,待她丧期结束,便禀明陛下,还请陛下恩准我与苏氏染霜结百年之好。”季枭寒说。 皇帝挥挥手道:“行了行了,你季夜白看上的人,自然是不会有错的,看你那归心似箭的样子,滚吧!” “多谢陛下!”季枭寒得了令,连忙离开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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