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姜幸无声笑了笑,悄悄走过去,玉指轻抬,指了指中间绯色双织暗花对襟轻纱裳那套,在红绸耳边轻声道:“我穿这个。” “啊!”姜幸冷不防地在她耳边说话,将丫头红绸吓得不轻,看清楚是谁后她拍了拍胸脯,嗔怪地看了一眼故作不知的元娘:“元娘,要吓坏奴婢了!” 次次逗她,次次是一样的反应,姜幸笑得双眼都弯成了月牙。 紫绢还在纠结衣裳的事:“不行不行,这身太艳了,被老夫人看到,又要说我们元娘不庄重。” 姜幸媚眼一瞟,却已是不在意地自己亲手穿上了,外裳一上身,上面的绣花像活起来一样,却还是丝毫压不住姜幸的娇艳。 短短两年时间,她出落地越发妩媚动人,双燕眉黛墨轻勾一笔,杏眼氤氲,笑意从眼梢里流出都是勾人的媚态。 “就穿这个,好看吗?”姜幸穿戴好后,在两个丫头面前转了个圈,下身裙摆像春花绽放一般,眼前满是绚丽的色彩。 两个丫头下意识点点头。 等反应过来,姜幸已经推开房门,踏出锦绣阁了。 两个丫头紧跟其后,都没有再说什么,元娘喜欢艳色,也适合艳色,穿着不搭的衣服赴宴也不太好吧。 到了老夫人的寿安堂,里面还有些冷清,姜幸是到的最早的,老夫人方氏身边的大丫头彩月一挑帘看到元娘来了,嘴角微不可闻地扯了扯,才扬声跟屋里的人道:“元娘过来啦!” 今日是魏国公府太夫人的寿辰,姜幸要先来寿安堂请安,在这里用完早膳,再随母亲到国公府上贺寿。 她一踏进门槛,就看到头戴黑色牡丹锈纹抹额的方氏坐在罗汉床上,一见她进来,脸色顿时就垮了下去,仿佛见到了什么煞星似的。 她重重拍了拍身前的案几。 “你还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吗?国公府上多少有头有脸的世家贵族,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就穿这个去,是要让旁人都以为咱们姜府女子轻浮不堪吗?”方氏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姜幸,她身后的红绸和紫绢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果然二字。 姜幸却当做听不到一般,两只手放在腰侧弯了弯身:“祖母安好。” 方氏是姜有卢的母亲,出身小门小户,眼皮子比谁都浅,面皮子比谁都薄,现在她成为三品大员的嫡亲老母了,却依旧是井底里的见识,然而自己毫无自觉。 姜幸回府之后,方氏就哪哪都看不上她,觉得她的身份有辱自己那宝贝儿子的清誉,更有辱姜氏门楣,恨不得把姜幸重新塞回她娘肚子里才好。 不是姜幸不收敛偏要知难而上,是之前宁国公府摆宴,姜幸因为穿得太艳被骂过一次,那次便穿得素淡,却又被方氏说她要去奔丧!总之只要是她姜幸做的,方氏就看不上眼,横竖都是错,所以她也懒得畏畏缩缩处处避着了。 见姜幸对她的教训置若罔闻的模样,方氏仿佛一个拳头砸在棉花上,没听到响,登时脸色又沉下三分,不等她继续出言申饬,又有两个人挑帘进来了。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妇人和一个十四岁大的女子。 姜有卢在华氏死了之后娶了一个继妻,身份贵重,是晋王的爱女鸾阳郡主李芸环,两人生了一儿一女,女儿今年十四,只比姜幸小两岁。姜幸没回府之前,她一直是姜府最宠爱的嫡女,被姜家人捧在手心里,视若珍宝。 两人还有个幼子,只有六岁,前段时间被接到晋王府玩耍了,如今不在府上。 方氏一看到两人进来,态度马上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去了。 “二娘来啦,快,到祖母这来!”方氏和姜嫣招手。 姜嫣看了一眼母亲,得到准许后才跑过去,爬到罗汉床上,一个微小的举动让方氏眼中闪过一抹不快,但她很快就恢复了笑脸,拉着姜嫣的手话起家常。 姜幸柳叶眉一挑,看了看姜嫣的穿着,和她除了样式有些不同,不也是绯色轻纱裳吗? 她紧了紧眉头,一副可怜可惜的模样走到罗汉床边,指了指姜嫣的衣服:“二妹妹,你同我一起去换件衣裳吧,祖母刚训斥完我,说这衣裳颜色太艳,不太端庄,去魏国公府恐怕会丢脸。” 方氏一怔,还不等姜嫣说什么,就瞪着眼睛看向姜幸:“你说什么?二娘怎么能跟你一样,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不清楚吗?别忘了你是在哪出来的——” “母亲!”李芸环赶紧走过来,眼中闪过一抹嫌恶,显然也看不过方氏的为人,“这话在咱们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要是让有心人听去,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