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眼底,萧铎将她抱入怀中,问道:“怎么了?我让你爬就是了。我这一生,除了父母,也就只许你压着我。” 韦姌的手指轻抓着萧铎后背上的衣服,眼眶微微发酸。罢了,不去想将来,珍惜当下便是。 “夫君,你还记得那个宁海么?他想邀我见一面,说知道些关于这次劫案的消息。” 先前在回大周的路上,韦姌与宁海有过几面之缘,但她多是在船舱之中,没有以真面目示之。萧铎去复州安排灾民的时候,还想过要招揽对方。韦姌对宁海的底细并不清楚,不敢私下赴约,便同萧铎商量。 “宁海也在澶州?”萧铎有几分意外。若说之前在复州遇到是偶然,澶州如今百废待兴,实在不是一个商人的好去处。看起来,此人并不像表面所见的那么简单。但萧铎几次与他打交道,也看不出对方怀有恶意。 “你想去见他?” “恩,他约后日在城中的酒楼相见。想必他若直接见你,有诸多不便。不管他手中的线索有没有价值,我都想去见一见。”韦姌认真地看着萧铎,说道。心中还有一丝紧张,生怕萧铎一口否决了。 萧铎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就是要帮忙,现在宁海主动找上门来,肯定是按耐不住的。他自己如今分/身乏术,又有很多人盯着,在府外的一举一动也许都会传到那些歹人的耳朵里,去见宁海的确不方便。 萧铎私心里是想把韦姌藏着掖着的,只要她乖乖地在家里相夫教子就好,可是以后呢? 若他走到那个位置……一个侯夫人能藏住,一个皇后还能藏住么?他连孟灵均那样巨大的威胁都不怕,更不会怕一个商人。 “去吧。带上李重进。”萧铎将手掌放在韦姌的头顶揉了揉。对一个人好有许多种方式,以前他觉得,他给的就是好的。但她并不是那种唯唯诺诺,只会躲在男人身后的女人。尤其是昨夜她对高僧们说的话,如今都传到李延思他们耳朵里去了。李延思对她赞不绝口,说可以把慧能说得无地自容,在澶州的和尚窝里也挑不出几个来。 现在他明白,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并尽可能地帮她达成,才是真正地对她好。 韦姌原本以为还要争取一番,没想到萧铎这么容易就松了口。她将桃子拿起来,亲自塞到萧铎的嘴里,然后爬起来,高高兴兴地去净手了。 *** 宁海约见的酒楼离萧家并不远。家中有客,韦姌不能外出太久,与柴氏说了一声,便轻车简从地出门了。 酒楼有上下两层,今日格外冷清。 阳月先走进去,跟小二说话。小二看了她身后一眼,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一个戴着帏帽的女子,俯身道:“几位请稍等。”然后便跑到楼上去了。想必事前已经得了什么人的吩咐。 韦姌轻轻掀开帏帽一角,对身后的李重进低声说道:“你一会儿就在一楼大堂等吧。” 为了不引人注意,李重进如今是仆人打扮。他应了是,就在大堂里随便找了处椅子坐下。萧铎交给他这等差事,的确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这些天那些被劫持的商贾家眷在澶州的官衙里闹翻了天,他看萧铎实在是顾不上来,还是勉为其难地来了。 谁叫之前他们结了梁子,李重进也不想再得罪萧铎。 不过片刻,小二就从楼上跑下来,躬身说道:“几位,楼上有请。” 阳月走在前面,韦姌跟在后面。这木楼梯有些年份了,走起来嘎吱作响。二楼并无包厢,与一楼相同,一览无遗。靠窗的位置有一位穿着宽袖袍服的男子,看到阳月和韦姌上来,起身道:“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韦姌没想到就宁海一人,吩咐阳月在楼梯口那里守着,独自走过去。 宁海是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大概是搁在人海里,怎么都找不出来的那种。韦姌见惯了长得好看的男子,像宁海这样普通的,自然是没放在心上。要不是当时神技出现,预示了这个男人与孟灵均之间的关系,她大概很快就会把他忘了。 韦姌坐下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