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天? 萧铎刚才是看到韦姌被刺,盛怒之下才做出这个决定。眼下诸多思量之后,也觉得不妥,便同意了章德威的提议。 高墉和李重进分别安排夫人小姐们坐马车回府,薛锦宜本想留下来,等韦姌醒了再走,可是刚才危险发生的时候,她本能地往外跑,眼下也没脸留下。 而宋莹等了半日,都没有见到赵九重,也是失望而归。 等到把人都安排走,已经是晚上。那些被留下的侍女集中在前院的厅堂,由禁军和大理寺的官员分别盘问。赵九重周旋在几拨人之间,认真听着,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章德威看着赵九重,只觉得他实在是有些反常,怎么突然对晋王府的事如此上心了?比自己这个晋王的旧臣还要卖力。 魏绪和李延思出城办事,刚刚回京,闻讯也立刻赶来了。 李延思一边咳嗽一边问章德威:“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德威看他一眼:“你的伤还没好?” 李延思摆手道:“我这读书人的身子不中用,比不得你们武将。你快说说事情发生的经过,刺客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还在审问,尚不清楚。刺客是扮成女子,混在上菜的侍女里头。还好元郎发现了端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章德威想想还觉得心有余悸,当时护院和家丁都离得远,那花厅里头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他们若不是刚好回府,王爷听了元郎的话过去查看,恐怕这会儿…… 李延思又咳嗽了几声,脸色很不好,魏绪连忙扶着他坐下,埋怨道:“老李,王爷叫你建新都城,又不是叫你玩命。你旧伤还没好全,每日只睡两个时辰,是想英年早逝还是怎么的?” 李延思斜了他一眼:“我若是英年早逝,也是被你气的。” 魏绪亮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还会斗嘴。不错。” 这个时候大理寺的官员匆匆进来,抱拳道:“那刺客如何都不肯松口,趁我们不注意,咬舌自尽了。不过我们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那官员说着,便将一方带血的帕子呈给章德威。 赵九重先一步抢过,见那帕子上绣着合欢花,明显是女子之物。他立刻叫人把帕子拿去京城里头的布庄询问,很快就有了回信。这帕子所用的布料乃是江南的贡锦,每年产量很少,一般只有宫中的贵人,和皇上赏赐的官员府中才会有。 根据这条线索,高墉立刻回宫调出记录,查了这些贡锦一年来的使用记录,皇上刚好赏过五家。而王家和胡家都在这五家之中,还有新近要与祁王联姻的张家,也刚赏过。 高墉本来要赶回晋王府去复命,想了想,先派了手下去滋德殿,将事情的进展禀报给皇帝。 滋德殿前还跪着不少喊冤的官员。他们虽然知道女眷都已经被放回府,心中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晋王凭什么说扣人就扣人?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晋王是没把他们这些大小官员看在眼里,纷纷要求皇帝做主。可他们喊得嗓子都哑了,各个累得跪都跪不稳,滋德殿的大门还是紧闭着。 里头萧毅正在跟吴道济下棋,吴道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萧毅说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萧毅落下一子说道:“等等晋王府那边调查的消息。” 他话声刚落,宦官就跑进来,在他身旁附耳说了一番。 萧毅的脸色渐渐变得有点不可捉摸,手指夹着棋子摩挲着。殿内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吴道济将皇帝的神色尽收眼底,不敢问,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那宦官说完之后,萧毅便挥手让他退下去了。殿内的掌灯宫女过来问道:“皇上,天色晚了,可要传膳?外面的大人们还没散呢。” “传膳吧。道济留下来跟朕一起用。”萧毅下了塌,吴道济连忙起身扶他,萧毅的腿脚还不是很利索,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对那名宫女说道,“你去对那些大臣们说,晋王府行刺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让他们都回府去,说不定禁军很快就会去府上拜访。” 吴道济神色一凛,莫非这件事竟跟朝臣有关?那可就不简单了。 那宫女连忙出去照着说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又担心家中,不再闹了,相携着站起来,赶紧回府。 *** 深夜,萧铎看着赵九重交上来的供词和证物,久久没有说话。 书房里站着李延思,魏绪,章德威这些心腹,他们的神色也都很凝重。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那侍女什么都不肯说,已经撞壁而死。但是区区一个侍女为何要指引情郎去刺杀世子,末将百思不得其解。”赵九重说道。 “这有何奇怪?张家以为我们查不到他们头上,没想到被一条手帕给牵扯了出来。张家要嫁女儿给祁王,自然不希望晋王府好。”章德威说道。 赵九重看了看萧铎,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