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不是个东西,你能享受的时候,懂不得它是什么。你懂得了,又享受不得。” “管那么多做什么?大不了私奔,一辈子那么长,做自己想做的,爱谁谁。” 赵肆月是个理智的人,换做以前,她会觉得,与其说爱情是两个人的结合,还不如说是两个世界的碰撞。这两个世界里包含了各自的人格、性格、圈子、和所有有关联的枝枝蔓蔓,自然包含亲友。要融为一体,必须每一样都契合,否则,不能完美衔接闸口的诺亚方舟,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沉没。 也许是受了常战自来水洗苹果的理论影响,也许是受了被事态发展追着走的影响,她没必要顾太多了。 顾及太多,注定一事无成。 黎蔓枝梗了一下,私奔要多大的勇气,天大地大,她就只有萧何,那种世上熙熙,孑然一身的感觉,太难受,太没有安全感。萧何贪玩儿,她赌不起。 萧何可能已经知道了他妈找过黎蔓枝,电话打得执着,一个接一个。 黎蔓枝挂了,把手机扣过去:“肆月姐,我去下洗手间。” 赵肆月嗯了一声,瞥见她眼角微微有些红。 手机又响,一遍又一遍。第四遍的时候,赵肆月接了。 “小黎!”萧何语气中带有惊喜。 “我,赵肆月。” “哦。”萧何有失望,“肆月姐,我有话跟小黎说。” 他的确是知道她妈找过黎蔓枝了,就在刚刚。 “萧何。”赵肆月问他:“你对黎蔓枝到底是什么想法?” “肆月姐,我知道你和小黎的关系,不瞒你说,我萧何以前不是个专情的主,我也不够成熟稳重,但这不代表我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以前我只知道自己喜欢和她呆一起,哪怕斗嘴也可以。我爸妈去重庆那次,我忽然反应过来,我第一次有了不想让任何人说她一丁点儿不好的念头,甚至很难想象我以后真的不能再见她。她离过婚又如何?无父无母又如何?她在我眼里就是好,哪儿都好!我想跟她在一起,也愿意去慢慢成熟。” “萧何,你要明白,离开你家,你一无所有,你拿什么和你父母对抗?你拿什么支撑你和黎蔓枝的未来?他们是你父母,血浓于水,你能割舍吗?” 电话那头默了,良久,萧何坚定的说:“我想象了一下,我可以承受没豪宅没豪车没有不限额的信用卡,但一想到我不会有小黎,我的心口抽疼。你说得没错,他们是我父母,血浓于水,不管我做了什么,我依然是他们的儿子,可要是我什么也不做,小黎和我就真的没关系了。” 赵肆月嘴角扬了一下:“萧何,尽快养好伤,四川阿坝有个地方叫俄么塘,我有个朋友在那儿开客栈。听他说,那儿天蓝地洁民风淳朴,六七月花海开花,一大片一大片的像仙境。夜晚躺在草原上,能看见布满繁星的苍穹,深蓝色,像蓝丝带上镶了钻石。那儿远的连2g网都不稳定,只要你不愿意,没人能找到你。对了,他是和她女朋友私奔过去的。” 挂断电话,赵肆月看了看窗外,昨晚的雨把天空冲刷得净透极了,远眺,仿佛能看见俄么塘待开的花骨朵,还有蓝丝带般的湛蓝星空。 她只能帮到这儿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