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关心让顾盼受宠若惊,她体质娇软皮肤生嫩,稍微磕碰着就给碰红了,更不要说被这么一块硬石头给砸了一下。 顾盼点点头,“还真被砸疼了。” 钟砚用指腹轻轻摸了两下,读书人的手无暇纯净,他低头望向她的眼神缱绻专注,“很疼吗?” 男人抬起脸,精致五官勾勒出的外表清冷高贵,许是光线阴影的原因,他的瞳孔颜色看上去有些浅。 顾盼咽咽喉咙,四目相对下她先认输,别开眼不敢继续和他对视,生怕溺死在他的目光中,“很疼,疼死啦。” 话音落地,钟砚点了点头,捏着她的手指若有所思,随后转过头定定看着站在原地不敢再造次的小男孩,“钟就,把千字文抄二十遍,没有抄完不许出房间门。” 钟就这孩子脾气十分不好,娇生惯养,侯府里的长辈个个都惯着他的性子,怜爱他刚出生便父母双亡,可怜无辜。 钟就从小就在□□父膝下长大,被惯的无法无天,府里面就没有几个他害怕的人,方才拿着玉石乱砸也是在发泄自己的小脾气,没想着真的伤到人。 他梗着脖子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说完这句话可能是觉得自己委屈,眼圈立马红了起来,粉嘟嘟的脸颊鼓成包子,满脸写着不高兴。 钟砚平日待侄子随和平顺,从未发过脾气,钟就也还是头一次见他冷脸,还如此严厉的要惩罚他,嘴巴一撇,他心中更加讨厌这个婶婶。 钟砚眼中温度寸寸结成冰霜,薄唇微动,吐字冰冷,“三十遍。” 这下子钟就仿佛被噤声,气的说不出话,红着眼睛跺脚,最后迈开小短腿蹬蹬跑走了。 顾盼看的一乐,觉得这孩子被钟砚管教的小模样还挺可爱,她不禁开始幸灾乐祸,三十遍的千字文一时半会肯定抄不完。 钟砚突然拿出一方手帕,递到她眼前,“先把伤口包起来吧。” 他的手帕干净简洁,连多余的图案都没有,帕子上带着浅浅的清香,心旷神怡。 “好。” 这出闹完,便开席了。 博平郡主今日心情大好,也没什么心思为难他们两个,不轻不重掠过两眼便作罢。 诗宴必不可少的便是作诗作对,文人相轻也少不了攀比,却没有人主动要和钟砚比试。 而他似乎也已经习惯被忽略,淡然坐在原位喝茶,低垂着侧脸,一言不发,只静静听着其他人的高谈阔论。 宴席还未过半,太子寻了个借口提前离席。 也不知道是不是顾盼想的太多,她总觉得太子临走之前往她这边多看了几眼。 正在她愣神时,钟砚忽然用劲掐住她的手腕,脸上没什么情绪,“顾盼。” 她又是一愣,这好像还是钟砚第一次开口叫她的名字。 “人已经走远了。”他如是说道,略带讽刺,眼神冷冰。 钟砚有些好笑的想,她还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凭她的出身想嫁到东宫去简直是痴人说梦,脑子不清醒,他原是觉得顾盼心中想着谁都无所谓,和他没什么关系,而她也迟早要成为一个死人。 可就在刚刚,太子随意朝她脸上投来的一眼,钟砚就觉得非常膈应,就像是属于他的东西被旁人所觊觎。 顾盼的神思也跟着太子飘远,这让他更加难以忍受。 钟砚是个洁癖极度严重的病娇,但凡被他划归为自己领域的人,即便是死,即便是将来被搓成骨灰,也只能洒在他的地盘。 顾盼张着嘴巴,眼神也变得傻乎乎,稀里糊涂的还没弄明白钟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钟砚被她这幅模样蠢到了,生气之余觉得好笑,“没什么。” 他边说边将自己面前的一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