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实在是他偏见太深。 说来李都济七八岁时和顾盼还能玩到一块,起因是他被踹到湖里,最后明明是顾盼用杆子使出吃奶得劲把他捞上来,哪晓得他睁眼看见湿漉漉的顾舒怀,再看了看衣服干干净净的顾盼,一口咬定是顾盼把他踹下去的。 七八岁的顾盼就是当仁不让的个性,不服输不服软,气的叉腰,肉肉的手指点着李都济呸了声,顺便骂了句,“你真是比猪还蠢,我果然是救了头猪上来,难怪这么沉。” 李都济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到哪里都众星捧月,骄矜过人,哪受得了这种话,直接扑到她身上去和她打了起来。 这一天之后,两人的梁子算彻底结下,逢见面必吵架,气不过时还能打起来。 李贵妃凤眸微眯,用余光偷偷盯着泰然自若的钟砚,果然是帝王种,周身气度不是旁人能比得上的,他也绝不是外人所传的一无是处的病弱废物。 李贵妃主动端起酒杯,敬了一杯钟砚,轻声道:“我昨儿才见过你母亲,她满脸忧色,这几个月都在为你的仕途操心,不知道阿砚心里是怎么想的?可否有想求的官职?” 钟砚手作拳状,抵着唇低咳两声,透白的脸色闷的微红,他说:“我从未想过入仕。”说罢,他自嘲一笑,“这具身子不中用,半截身体都快入土,便是想入仕为圣上分忧,也是有心无力。” 李贵妃也不是无缘无故说这种话,皇帝接连好几次提起钟砚的事,一直在犹疑给他安个什么官职合适,钟砚搅入朝堂这趟浑水,早是板上钉钉,她既然拦不住,倒不如在皇帝面前卖个好。 “你可别妄自菲薄,太医都说过你的身体已在好转,性命无忧,不太过劳累即可。”她又笑笑说:“本宫在皇上跟前也还算说的上话,你若有合心意的,大可以提出来。” 钟砚慢慢抬起脸,嘴角轻抿,他口吻随意道:“我身子骨弱,早听闻五军都督府里的人都练得身强体壮,我亦很向往,还望贵妃娘娘在圣上面前多多美言。” 五军都督府,钟砚还真敢提!这可是主管天下兵马大权的地方! 李贵妃捏紧手中的瓷杯,脸色微变,“你放心,本宫自会看着办。” 钟砚轻笑,听起来像极了嘲讽,他道:“那就提前谢过娘娘了。” 李贵妃牙齿都要咬碎,这根本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事,钟砚故意在她面前提起,只是为了告诉她一声,五军都督府,他势在必得。 夫妻十几载,李贵妃了解当今圣上,尽管嘴上不提,她也能看得出他最心爱的孩子是哪一位,钟砚十几年没向皇帝提过任何要求,哪知道他会狮子大开口,上来就这么狠。 李贵妃已经没多余的兴致继续聊下去,“本宫看你们也都累了,离开宴的时辰还早,本宫让宫女带你们回厢房歇息,待到了时辰自会有人去叫你们。” 顾盼和钟砚行了礼便跟着宫女去了休息的厢房,而顾舒怀留下来没走动,少女咬唇,眼中不甘,“娘娘,您也瞧见了他们夫妻二人半点都不将您放在眼里,您若是......” 李贵妃都不耐烦把后面的话给听完,摆摆手,“行了,本宫说过今天会去收拾顾盼,你急什么?” 她当然不是因为顾盼不够敬重她,而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当今的东宫太子赵景焕。 赵景焕的心思瞒不过她,她也绝不会允许尊贵无比的太子被一个下贱女人迷得失魂落魄。 早日除了这个祸害,才能保证她儿不在这种事上犯错。 顾盼不是绝色美人吗?关外蛮人最稀罕的便是这种细皮嫩肉的女人。 李贵妃安排的厢房不算偏僻,布置尚可。 钟砚有事要办,先行离开。 顾盼趴在软塌上小憩片刻,她缓缓的皱起眉,过了没多久,她忽然间被噩梦惊醒,纸窗外有人影走动,鬼鬼祟祟轻声细语,像在做贼。 “北狄的大皇子请来没有?” “已经让人偷偷递过消息,半柱香内肯定会往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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