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太爷也知钟砚是个护犊子的人,饶是如此心里还是来气,“你倒是宝贝她。” 钟砚沉默以对。 老太爷也不想为难钟砚,摆了个手,“你去吧。” 钟砚行礼,“多谢太祖父体恤。” 祠堂里气温确实都比别处要凉些,钟砚推开门,用目光四下扫了一圈,停在窗边某处,跪坐在蒲团的少女半个身子都趴在案桌上,几缕阳光顺着窗缝溜进来,照着她恬静的睡脸。 钟砚就这么凝望了她一小会儿,放缓步子慢慢走过去,轻叹一声后,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来,盖在她的肩头。 男人随即将压在她胳膊底下的纸张抽出来,看了两眼,失笑不已。 字迹很丑,也没抄两页。 钟砚看完便将这页纸好好的放回去,然后又悄无声息的从祠堂退出。 他知晓顾盼惯来娇气,受不得委屈也不能吃半点的苦头,抄不完经书也不算太意外。 老太爷看见去而复返的他,哼了声,明知故问:“怎么样?她抄完了没有?” 钟砚摇头,又道:“祖父何必为难她。” 老太爷吹胡子瞪眼,“我哪里是在为难她?!我是为了她好,抄抄经书修身养性,省的成天整幺蛾子。” 钟砚顿了半晌,不惧与老太爷对上目光,他坦坦荡荡的说:“抄经书原是没什么,可她的手腕不巧受了伤,如此一来,她自会觉着委屈。” “什么时候受的伤?我怎没听人提起?” “钟虔伤了她,她自然不好往外说。” 老太爷的声音迅速拔高了几个调,“钟虔那个兔崽子,我看他真是欠收拾!仗着你父亲母亲宠着他胡作非为!之前伤了旁人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让他过去,这个孽障竟然还敢伤自家人!?” 老太爷最重礼法,哪怕他不喜顾盼,也不能忍受钟虔伤了他名义上的嫂子。 成何体统! 钟砚本就是故意告状,不可能让钟虔有好果子吃,因此也就不介意再添一把火,“您也说了父亲母亲不会管,而且钟虔这次不仅伤了盼盼,又掳掠了未婚的农家女。” 老太爷气的不轻,拐杖重重往地上锤,“我真得好好收拾他了!” 他中气十足对守在外边的管家道:“今晚钟虔回来,直接把人绑到我院里,他若是反抗就给我打!” “是。” 钟砚达到目的,便收了声。 老太爷连灌两杯凉茶才将火气压回肚子里,“钟虔不好管,顾盼也非省油的灯,小心思不少,之前我便同你说过,若你也是真心想同她过好日子,一定要好好教教她。” 许是觉着语气太重,老太爷又补上一句,“还有你也说了,那丫头身子骨不好,弱不禁风的,过年那段日子又生了一场大病,你若喜欢人家,也得好好护着她,至少要将她的身子养好。” 不要像现在,娇气的不成样子。 钟砚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抿了抿杯口,尝着苦味便将茶杯放下,胸有成竹,“无妨。” 他自有千百种法子,迟早将这只猫的利爪拔干净。 顾盼早已在他布下的天罗地网中,翻不出去。 “对了,还有一事。” “您尽管说。” 老太爷抹开老脸张嘴,“邢侍郎的儿子在你这个年纪,孩子都生了两个,你也抓紧些,别叫外人传那些风言风语。” 钟砚好笑,“他们都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说他不举呗! “你若不想叫别人说闲话,就早些要个孩子。” “孙儿知道。” 钟砚每次行事都不曾刻意避过,也不曾让人往顾盼屋里送避子汤。 房事频繁,想来顾盼怀孕也不会很难。 只是,顾盼的身子还是太弱了些,实在不经操。 钟砚想到她背对着自己时,露出的那截修长的透白的后颈,眼神晦暗。 他抽回神思,朝老太爷笑了笑,“时辰不早......”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经书不抄完不许她走。” “好,孙儿代她抄。” “……” 钟砚的喉结滚了两圈,又说:“孙儿这就去将她叫醒,带回去了。” 如此迫不及待要将人带走,心急难忍。 这男人表面正经,好一个正人君子,可明明他心里头什么龌龊心思都过了一遍。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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