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 喝多了酒,面色微醺,脑袋也晕晕乎乎。 舅甥俩酒量一脉相承,都不太行。 广生这会儿坐都坐不太稳,喃喃道:“好心劝你也是白劝,我瞧着你这些日子倒很喜欢钟砚,连性情都变好了。” 顾盼打了个嗝,酒气熏天,闻着味道她自个儿都皱起了眉,此时她点头的样子还有点傻气,“唉,我还真的挺喜欢钟砚。” 就连天上的星星都没有钟砚好看,他是耿耿星河,璀璨明亮。 广生轻慢道:“不也是个小白脸。” 顾盼趴在桌子上闷声笑了起来,“舅舅,他才不是。” 钟砚黑切白,惯会示弱装相,心机却不是一般人能比得过的。 广生听的头大,干脆又开了一坛酒,“不提他了,平白坏了心情。” 忽然之间,满春楼的大门被一脚踹开,腰间别着沉沉的金错刀,一派气势威严,几十个面无表情的禁卫军将满春楼围了起来。 刀锋出鞘,刀剑相向。 一时之间,好像所有人都愣住了。 也没人敢乱动,闭上嘴巴自觉噤声。 老鸨这么些年也是头一回见这种阵仗,心里不上不下,头皮一阵麻,却还要赔着笑脸问话,“官爷,您....您这是.......” 钟砚吐字,“找人。” 老鸨心道可吓死老娘了,找人你搞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还要以为你打算血洗了这地儿呢。 顾盼已经是半醉不醉的状态,半趴在桌子上,脑子发沉,眼前泛晕,太困了。 广生指着钟砚的方向,说道:“那是你相公吧?嘿,别说穿着官服还挺气派。” 黑色圆领官袍,中间绣着五爪野禽,绣饰生动,威严无比,脚底亦踩着一双烫金黑靴,走路时没多大的声音。 男人绷着脸,几乎没有表情,疏离浅淡的瞳色,似乎什么都不放眼里。 钟砚的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余光捕捉到歪歪扭扭靠着桌子的女人,眼神一顿,随后抬脚,缓慢无声朝她身边靠近。 广生戳了戳顾盼的胳膊,“他过来了。” 顾盼虽然喝多脑子不灵光,但下意识想把自己藏起来,也知道绝对不能让钟砚看见她这个疯样,她掩耳盗铃似的往桌子底下钻,以为这样藏就谁都看不见了。 钟砚的靴子落定在她的视线中,随即她的头顶压来一道低沉的哑音,“出来。” 顾盼仔细考虑后,想起她现在穿的是男装,钟砚都不一定把她认出来了,她慢吞吞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水润润的双眸一眨不眨望着他,撒谎都撒的一本正经,极为认真,“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青年这张冰雪不化的脸,消融了几分冷意,眼尾扬起的轻笑像嘲讽,转瞬再看,那点嘲意又悄然化在笑容之中。 钟砚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脸,冷冰冰的眼神盯她不敢乱动。 少女的眉眼极符他的喜好,眉是远黛眉,眼似水波流转,每一处都长在他的心尖,脖子纤细软白,微开的衣领之下藏着诱人的锁骨。 顾盼没站稳,呆坐在地。 钟砚也没有要伸手扶她的意思,黝黑的眼珠平静的望着她,嘴角弯了弯,问:“窈窈,你不是说自己生病了吗?” 顾盼心口一抖,好像痉挛了下。 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