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馅的?” “豆沙馅。” 太医觉得不对,寻常人也不会对豆沙有过敏的征兆。 厢房中的香味愈发的浓烈,顾盼感觉闭着眼都难以得到解脱,委屈的不得了,抱着钟砚的腰哼哼唧唧哭哭啼啼,低声啜泣了起来。 钟砚也觉得很难受,说不上来的那种难受,见她这幅可怜样子总归不舒服,也有几分说不清楚的怒气。 太医问:“这屋里是点了什么香!” 钟砚冷冷道:“没有点香。” 太医灵光一动,赶紧又问:“可戴了香囊?” 钟砚眼角轻挑,目光朝站在不远处绞着手帕的顾舒怀看过去,冷笑了声,替她回答了,“是栀子花的味道。” 于是太医问:“夫人可是对此花过敏?” 顾盼神志不清,只知道抱着钟砚哭,眼泪啪啪的落,呜咽着说:“我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 她又说:“好像是。” 顾六小姐爱美,喜欢捯饬各种花样,香囊也是每日一换,唯独没用过栀子花的,她后院里也不曾种过栀子花种。 顾舒怀心里一跳,面色无比镇定,看着丝毫不心虚,张了张嘴表现的十分吃惊,她愧疚道:“妹妹原来对栀子花过敏吗?我是真的这件事,若不然我今日绝不会佩戴这个香囊。” 顿了顿,她又说:“这件事从来没听妹妹你提起过呢,好像家里其他人也都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就能把自己撇干净。 太医看惯了宫里的你争我斗,已经习惯当个装聋作哑的傻子,他道:“我这就去药房替夫人煎一方解药。” 他猫着药从厢房内退了出去。 外头大殿,太子妃勉强扬着笑脸撑场子,这个大阵仗的宴会自然不能因为小插曲就停下来。 侍女将太医的话原封不动带给她,太子妃脸色难看,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她面前找事。 太子妃没出嫁之前,和顾盼就合不来。 两个都是大美人,她心气高,不愿拿来同顾盼做对比,可每每有人提起她就也要提起顾盼一句才舒服,将她的美貌夸的绝无仅有。 太子妃虽然反感她,但也能保持体面不会给她难看,她也知讨厌顾盼的人不在少数,女人善妒,顾盼那张绝色的脸实在太招人恨了。 她冷冷的说:“给本宫查!本宫倒是要看看谁敢在东宫使乱子,来找不痛快。” “是。” 顾盼现在这副模样没多好看,腻腻的汗珠将她的头发染湿,贴在颊边。 钟砚起身,打算去帮她把煎好的药拿过来,少女委屈巴巴的缠着他不肯让他走。 茫茫然睁开眼,眼眶红彤彤,蒙着层薄薄的雾气,我见犹怜。 她的手又小又软,五根白净的手指头想抓住他,却又没什么力气,声音听起来也很软,“你不要我了吗?” 有气无力,当真惹人疼了。 钟砚盯着她的脸看了看,沉默过后,哑着嗓子说:“我只是去帮你拿药。” 顾盼这会儿像个离不了人的奶猫,可怜兮兮,“没有丫鬟吗?” 钟砚轻轻拿开她的手,“她出去了。” 顾盼蔫了下去,“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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