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砚就是个软硬不吃的疯子。 顾盼深觉无力,虽然只要男主的性格不崩坏不走上毁灭世界的道路,她的攻略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大半,但这样活在钟砚的世界里,她不仅颤栗还觉得喘不过气。 钟砚只会一步步走的更高更远,若有朝一日,他真成了尊贵的帝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这辈子都得折在他手里。 顾盼背过身不想理他,也不知是不是气的狠了,中午饭都吃不下几口。 不仅如此,她连晚饭都不太想吃,懒懒靠着软枕,捧着本通俗易懂的三流小说看的津津有味。 钟砚走路无声,门开了又关,他端着碗面,摆在她跟前,说话客客气气温温柔柔,“我喂你吃,张开嘴,不要闹。” “听见了吗?” 话语深处透着彻骨冷意。 顾盼被吓唬的根本不敢不听话,他太强势,投来冷冷的一眼,就够她受得了。 她鼻尖酸酸的,张开小嘴,没过多久,便乖乖被他喂了一碗面。 钟砚刚让人将碗筷端出去,转过身来,眼前娇娇弱弱的小姑娘脸颊上淌满了泪水,眼圈湿润通红,忍着喉咙深处的呜咽声,肩膀在抖。 他叹气,将人搂在怀中,指腹抵在她柔软的脸颊上,轻轻抹开泪珠,“有什么好哭的呢?” 顾盼控制不住自己,咬着唇还是泄露出低啜声,她抓着钟砚的手,忍着眼泪不说话。 钟砚眼神专注看着她,她哭的很厉害,但死咬着唇就是不肯出太大的声,好像在他面前哭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鼻子眼睛都是红的,委屈巴巴好像受了天大的欺负,呜呜声一下下扫着他的心。 “好了好了,是我太凶了。”钟砚是肯在这些小事上服软示弱哄哄她。 她年纪还小,贪玩不懂事,他这个当丈夫的也不能太凶,把小妻子吓跑也会头疼。 顾盼的情绪渐渐稳定。 钟砚抱着她很有耐性的哄她,“不哭了,窈窈哭坏眼睛就不值得了。” 不过他在心里想,看不见也挺好。 最疯狂的爱意也最自私。 虽说他对顾盼远远不到爱而不得就会疯的程度,但他对她也很自私。 秋天一过,立马又入了冬。 距离顾盼穿书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快十个月,过不了几天就要生了。 有时候她觉得钟砚很喜欢她,面面俱到事无巨细,他是个贴心的丈夫,侯府中所有的烦心事都没有闹到她面前来。 但是,和以前别无二致,钟砚那双凉薄的眼中,爱意难寻。 今年初雪来的比往年都要早,刚过立冬,京城就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前一日下的雨才过了一夜便全都结了冰。 屋里烧了碳火,暖和的不像冬天。 顾盼醒来站在门边看外面的大雪,思绪忽然被拉回去年,那时候她听见钟砚对她说,这世上还从来没有人给他堆过雪人,便起了怜爱之心,大冷天跑到雪地里给他堆了个小雪人,放在窗台外,等着他回来给他看。 一年过去,钟砚已然是朝廷重臣,年纪轻轻前途无量。 这一年,他和太子也不算相安无事,用手段将太子外家重伤了一次。 不过赵焕章的太子之位,他无法撼动。 太子这辈子从未犯错,也是民心所向。 钟砚步步紧逼,没有收手的打算。 他已经很少穿白衣,常年都穿着深色衣裳,气势陡转,不容小觑。 钟砚并未打伞,回家时斗篷上落满雪花,踏进院子,目光停在少女的脸颊,她扶着门框,挺着大肚子,看着弱不禁风。 脸蛋被风吹的微红,发丝胡乱飞舞。 脆弱美人。 钟砚牵着她的手领进屋,捎带将房门关上。 顾盼习惯了被他牵手,看着男人冷硬的背影,开口说:“我在等你。” 钟砚眼角眉梢洋溢着喜悦的笑,“真的吗?” 顾盼点头,然后轻晃着他的胳膊,“你去堆个雪人送给我,好吗?” “不用很大,就和去年那个差不多就行。” 哪怕不用她提醒,钟砚也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他的妻子满心欢喜怀着赤忱送给了他一个小小的雪人。 如今她也想要,也不是不能满足。 钟砚解开斗篷,系在她身上,将她裹挟起来,边说:“好啊。” 顾盼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也知道她对钟砚有几分喜欢,对这个病/娇疯子起了爱意。 钟砚不喜欢下雪天,却肯花时间堆个雪人来哄她开心。 这样顾盼就可以骗自己,钟砚也爱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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