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顾盼嗯了声,随即觉得好笑,没想到他们俩还能心平气和的站在一起说话。 她站在钟砚身后,看着男人的侧脸,一字一顿慢慢的说:“我不和你抢孩子,你让我离开。” 她也知道侯府不可能会把俏俏让给她,把儿子交给侯府养也挺好的,吃穿不愁,生下来就是尊贵的小少爷。 钟砚替儿子掖好被角,回过头来望着她的眼睛看,这双眼睛里冷淡暗淡,看向他时再无光亮。 就像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看着他。 “顾盼。” 这生疏和冷漠的称呼。 “你说,我听着。” 钟砚按着她的手腕,勾着森冷的笑意,声音也冷冰冰的,“怎么了还不高兴?你不是喜欢他吗?” 顾盼被他按着手不得动弹,后腰抵着桌角,她气的低低笑了起来,“对,我就是喜欢他。” 忍回眼泪,她仰脸,“多谢你成全我们两个。” 顾盼企图从钟砚脸上找到哪怕只有丁点心痛的表情,可是都没有。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他分毫不曾被伤害。 钟砚眼睫动了动,指腹抹开她的泪花,温声细语说话时的模样和平日没什么区别,“太子从前给你写的那些书信都还躺在我书房的抽屉里。” “窈窈。” 她手指一颤,静待后文。 钟砚继续说:“赵焕章要我把你完好无损的送到东宫,八天后,我送你过去。” 顾盼一直都觉得心如刀割,那种像被人在心口掏出个大窟窿,疼的话都不会说,疼到眼睛冒暗光的感觉,只有在小说里才会出现。 原来这些痛到说不出话的感觉是真的会有,不是杜撰出来的。 她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声音嘶哑的早就听不出原来的声线,她的质问都是那么的无力,气若游丝,“阿砚。” 顾盼视线朦胧模糊,“这两年多里,我对你不好吗?” 男人似乎叹息了一声,并未作答。 顾盼的腿脚都没多少力气,瘫软在怀中,纤细的脖子努力向上仰了仰,眸子红的几乎能滴血,她嘶哑着嗓子,拔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我对你不好吗!?难道我不是真心待你的吗?!” 她为了他同博平郡主周旋,为了给他拿药,受过钟虔的欺负。 点点滴滴,字字泣血。 哪怕早就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男主冷漠又绝情,可这件事真的发生之后,她真的没办法接受。 顾盼说完那两句话,好似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干了,她的声音轻的快要听不见,低到尘埃里:“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 怎么能这么利用她伤害她呢? 怎么可以将她的真心弃之如履,踩在脚底,看都不看一眼呢。 顾盼看着他,像从来就不认识这个人一样,讽笑道:“原来你就是这么喜欢一个人的。” 钟砚抬眸,“窈窈,喜欢是这世上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虚无又廉价。 顾盼笑着问:“所以你可以的利用我,为了你要的权势,把我送给赵焕章,是不是?” “钟砚,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 这世上能让钟砚后悔的事和人少之又少。 他缄默不言,心里已给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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