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呢?最惨烈的画面她都见过了。 “所以你是想拿我来威胁钟砚?” 少年想的简单,“他不是喜欢你吗?” 就像表哥也喜欢她一样,肯豁出命。 顾盼抱着双腿沉默不语。 少年继续擦拭着他手里的短刀。 夕阳渐落,天好像快黑了。 少年抬起脸,望着渐沉的夜色,说:“该走了。” 等走出这间屋子,顾盼才发现原来他们藏身的地方竟然在前门城墙,他好像想带着她出去,禁卫军增派了两倍的人马守卫城楼,他们俩很快就被人发现了。 少年咬咬牙,挟持着她一步步爬上城门。 越高的地方风越大,顾盼的脸被风吹的有些疼,她低眸往下望了一眼,下面便是深不见底的护城河。 越来越多的火把聚集在城楼下,火光将漆黑的夜空照的明亮,手持弓箭的禁卫军们迅速将少年围了起来。 很快,顾盼听见了一阵马蹄声,马上的穿着一袭墨色衣裳,与这深沉夜色融为一体,他满脸冷峻,朝她而来。 她的脖子上抵着刀锋,刀刃差那么一点就要割破她细嫩的咽喉,熟悉的台词降落在她耳畔,“你猜钟砚舍不舍得拿他的命换你一命?” “你说他会不会救你呢?” 那个梦里,她没有看见答案。 现在她也很想知道答案,想看看钟砚口中的爱有几分重。 弓箭手们的箭头对准了他们两个所在的方向。 顾盼身后的少年高声对下面的人喊话,“都别动,再动我就杀了她。” 钟砚抬手,禁卫军们缓缓将手里的弓箭放了下来。 隔得太远了,顾盼看不清楚钟砚脸上的表情,更猜不到他此时他在想些什么。 钟砚拉紧缰绳,冷冷望着城楼上的少年,“放了她。” “可以。”少年大笑,继续说:“你在我面前以死谢罪,我就放她一命。” 钟砚抿直了唇瓣,静默不语。 火把的焰气犹如少年曾见过的血光,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他将刀刃往前了一分,顾盼脖子上立马出现了一条血痕。 “你不肯死也没关系。”少年道:“开城门,放我离开京城,我便将这个女人还给你。” 只要他离开京城,他手里这半块虎符才有作用,能调动一半兵马,也有机会重新杀回来。 钟砚派了几波人马要他的命,几次都被他侥幸逃走,钟砚知道放他离开无异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苍茫月色里,月光微微泛凉。 顾盼浑身都冻的没知觉了,头顶的发簪被风吹落,墨色长发四散飘来,随风在空中飞舞,她也在等待着钟砚做决定。 钟砚分不清什么是爱,什么是占有欲。 已经不止一个人对他说过,顾盼成了他的弱点,他的软肋。 钟砚也很想试探,关于她的事,自己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他轻抿嘴角,缓缓抬起手,打了个手势,冷眼看着城楼上的少年,而后对身边的手下吐字:“就地射杀。” 夜晚的风都很卖力,清清楚楚将这四个字送到了顾盼的耳朵里,她心里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弓箭手已做好了准备,箭在弦上,钟砚紧跟着又吩咐了一句:“不要伤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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