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二爷,您这是怎么了?” 杜二爷咬咬牙,大骂道:“赶紧扶着老子回家!” 他妈的也是邪门。 颜窈窈这个倒霉玩意,果然撞见她就没好事发生,想到方才他说的那些大话全都被那位爷听了去,杜二觉得他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小厮遭了一顿骂,满头雾水,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无辜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将腿脚发软的杜二爷扶回家去了。 厢房内点了香木,清冽的香气钻进口鼻,降了些许燥意。 钟砚临窗而坐,神色淡然,他垂着眼眸,乌黑浓密的睫毛轻轻投出青影,他们面前摆着棋局,男人瘦白的手指轻捏着黑色棋子,淡淡落子。 过了一会儿,男人缓缓抬起头,微蹙着眉,道:“颜姑娘,坐吧。” 顾盼深吸了口气,走上前,也没乖乖坐下,而是说:“多谢公子派人替我解围,不过我毕竟是有了婚约的女子,与其他男子同处一室,传出去有碍名声。” 她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没想到钟砚竟然笑了,而后丝毫不留情面讽刺道:“颜姑娘,还有名声吗?” 顾盼:“......” 好,算他狠。 她的确没什么好名声。 她捏着手帕,勉强扯出抹没有灵魂的笑容,“正是因为从前名声就不太好,所以现在就更要注意了。” 钟砚抬眸,朝她扫来一眼,眸光微微泛冷,他不耐烦道:“我让你坐下。” 顾盼真的想回一句“凭什么你让我坐我就得坐,我让你滚你怎么不滚啊!”,但她忍住了。 她忍气吞声的在钟砚面前坐了下来。 钟砚也没想拿她怎么样,只是觉得她说话神态和顾盼很像,想要再试探试探。 到底是他异想天开,还是别的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顾盼是愿意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钟砚这个人。 他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早就在她当着钟砚面前自尽的那天,他们两人就该彻底的一刀两断,死生不见。 她和钟砚没有误会。 有的只是相爱相杀过的故事,但那也都是曾经了。 若说从前她对钟砚还有那么点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的爱意,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她真的不爱他了。 顾盼每次看见钟砚总会想起他毫不留情在自己身上附加的那些痛苦,每每想起一遍,都好似再经历一次。 一遍遍凌迟,到最后就没感觉了。 她唯一不敢触碰的是有关赵焕章的回忆,这个世上真正爱过她的人,真心尊重过护着她的人。 可是他也早就死了。 顾盼藏在袖子里的手不受控制的发抖,冷冰冰的手指头紧紧攥着自己的裙摆。 钟砚问:“颜姑娘会下棋吗?” 顾盼头也不抬,语气冷冷的,“不会。” 她会下,不想和他下而已,连多待都不肯多待。 徐长河没看出这两人之间奇奇怪怪的气场,他也没把赵随的未婚妻和死去的顾盼联系到一块,若是钟砚和他这么说了,他只会觉得钟砚的病情又加重了。 他道:“颜姑娘饿不饿?” 顾盼对徐长河这个人更没个好脸,“不饿。” 钟砚看得出她生气了,挑了挑眉,觉得有点意思。 他分明是帮了她,她为何还会生气?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