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冲一把挥开她的手,怒道:“算什么算!爹有办法!” 顾盼有些不信他说的话,“什么办法?” 颜父神神秘秘就是不肯说,“你等着便是。”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爹气势汹汹领着家仆出了门,顾盼有点担心,不过往好了想,他爹既然能把家业做到今天的地步,应该也不傻。 颜父的确不傻,他没有直接去杜家找臭名昭著的杜二算账,而是转道去了赵随在京城刚买下的院子。 赵随见未来岳丈登门拜访,愣了又愣,旋即回神,客套疏离的同他打了招呼。 颜父也不在乎这些虚礼,摆摆手,熟稔的拍上他的肩膀,一口一个“贤婿”叫的很顺溜。 他道:“贤婿啊,我今日来是有件事不得不告诉你。” 赵随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请他坐下,又命人给他端茶倒水,而后问:“您说吧。” 颜父咕噜咕噜将茶水喝了个干净,“窈窈今日让人欺负了!” 赵随:“.......” 他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 颜父觉得没有比赵随更好的人选了,赵随也是当官的!不用怕杜家的那个京兆尹。 “她眼睛哭的都要睁不开了,这口气你必须要把她出了。” 赵随:“......” 他倍感头疼,“您说的仔细些。” 颜父理直气壮的反问:“这还不够仔细吗?你的妻子让人欺负了!对方仗着有权有势就为所欲为!简直过分!” 赵随沉默两秒,然后问:“您想我如何?” 颜父道:“好说好说,把杜二那小子给我绑过来打一顿,这事就算过去了。” 赵随认真想了会儿,说:“不如报官吧。” 颜父却不赞同,“报什么官!?蛇鼠一窝。”磨磨唧唧这么久,颜父把自己起初的打算说了出来:“我呢,一会儿就去拦下杜二揍他一顿给窈窈出口气,若是杜家的人报了官,你就帮我兜着点,让人别管这事,如何?” 赵随也知道颜父这人极为护短,心眼也不坏,行事虽然欠妥,也不能算出格。 他若是不应承,估计颜父会缠上他。 这件事对赵随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他考虑了片刻,而后道:“您不要做的太过分就好。” 事实上,赵随不太相信有人能欺负颜姑娘,她虽看着孱弱娇气,性子却辣,得理不饶人,说话也不好听。 颜父顿时眉开眼笑,“真是我的好女婿!” 从赵家的大门出去,颜父便领着十来个家仆去杜家门口那条街堵人,也是运气好,刚到就撞见了要出门找乐子的杜二。 颜父冷笑,大声道:“给老子往死里打!” 一窝人冲了上去,将杜二打了个狗血淋头。 顾盼忍了几天没出门,可钟砚派来那些盯着她的人并未撤去。 暗卫藏的极好,顾盼傻乎乎以为自己只在当天被跟踪了,没料到这几天颜家的院子周围无时无刻都有人盯梢。 夏日炎热,池塘里的水被晒的快要干了,枯枝似的荷花藤摇摇摆摆立在中间。 顾盼偶尔会坐在亭子里乘凉,心血来潮时还会给池子里的红锦鲤喂食。 八月的最后一天是颜父的生辰,他是个爱热闹的人,平日喜结善缘,故而人缘极好,过寿当天,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呀,你家姑娘总算要嫁出去了啊。” “这回可别又黄了。” “这都黄了得有十几次了吧,也不差这一次。” 颜父听不得这些晦气话,但也不好发作,半晌只得硬邦邦丢下一句,“这次绝对不可能。” 顾盼听着他们谈论有关自己的事,心里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她被表妹拽着去了后院看小姑娘踢毽子,顾盼拖着下巴百无聊赖坐在凉亭下,不仅觉得闷热还有点困。 眼皮子困的快要睁不开的时候,耳边多了一道清脆的女声,“窈窈,我能坐吗?” 顾盼睁开眼,面前的女人生了张稚嫩的脸,肤若白雪,面颊透红,她怀中抱着孩子,这孩子似乎睡着了,没哭也没叫。 这张脸,顾盼既不陌生也不算熟悉。 她是顾止行过门不久的新婚妻子,满打满算,顾盼也只见过一次而已。 见她愣神,女人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窈窈,你怎么了?” 顾盼咽了咽干涩不已的喉,没想到李芷竟然和颜家能扯上关系,她道:“没怎么,你坐吧。” 她的视线移向李芷怀抱里的孩子,她下意识想伸手抱一抱,到了半空缓缓放下,她问:“这是?” 李芷笑了笑,“是我的儿子。” 对,从她把小平安从宫里抱到顾家的那一刻,小平安就属于顾止行的名下了,是他们的儿子。 再过几个月,小平安都快学会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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