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的家人同意让小风住在这里?”一个老师问。 何婧明嗤笑,“怎么不同意,人家巴不得呢。” 最后商量了一圈儿,大家都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先这样,虽然伊萨修女说过,资源要合理利用,像这样有家庭的孩子是不让浪费资源占用流浪儿的资源的,更重要的是,在这里,流浪儿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做,他们需要自食其力,除了太小的孩子,其他人每个礼拜伊萨都会让他们去做小工,替自己赚取生活费,并且,所有的孩子到了十五岁便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伊萨会帮他们介绍工作,有些则自己出去找,离开后才能替新来的孩子腾地方。 怎么都比不上有家庭的孩子幸福。 但这次小风的案例也算特殊,暂时只能这么处理。 商量好之后,何婧明抽了个时间,特地将小风叫出来,把这事跟他说,问他的意见,小风一点也没有意见,还郑重其事的谢了何婧明,说谢谢何老师能够帮他。小风已经九岁了,能动的都懂了,怎么会看不出奶奶和爸爸讨厌自己,妈妈也被他们送走了,刚开始他还会很伤心难过,现在却再也不想哭了,他只想好好读书,快点长大,然后去把妈妈接回来。 何婧明的摸摸他的头,然后让他离开了。 本以为这件事结束了,却万万没想到这还刚是个开始。 是半个月之后,三位职工和两位老师带着十几个孩子去户外拓展,上实践课,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个孩子摔在了一天小溪里,头撞在花岗石上,流了一地的血。 那个孩子是小风。 他死了。 何婧明简直不敢相信,怎么大家出去一会儿,就发生了这样的! 伊萨里头立马把当时在场的三个职工两位老师叫了过来,那天一起出去的受了惊吓的孩子,让何婧明和另一位老师一起去安顿好。 他们询问当时发生的事。 奇怪的事,大家都对小风的死一无所知。 那天负责孩子的两个教师,一位就是赫莉莎,另一个,是经常冷着脸的王琪珍。 赫莉莎性子软,现在出了人命,她已经急哭了,说话也断断续续:“学生,学生们都是在一起活动的,集合的时候还点了名,也都在,然后我们让他们去采果子,菜野菜,然后再吃完了自己带的午饭,又是自由活动,女同学大多在学编花环,男同学就小山坡竹子林上采摘竹笋了,我们也不知道小风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意外,呜呜……等再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躺倒在血泊里的,就是那条小溪边上,花岗岩上也有血迹。” 再问王琪珍,和赫莉莎的回答也差不多。 李星河说:“会不会是孩子玩水的时候脚滑摔倒,然后头磕到了石头上,流血过多身亡的?” 伊萨修女脸色很凝重,“初步来看,也只有这个答案了,现在比较麻烦的是,这事该怎么跟学生家长交代。” “婧明那边呢有没有哪个孩子目睹事情经过了吗?” 何婧明叹了口气,道:“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小风在溪边玩水的时候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同学和他在一起,这也太奇怪了?” 大家听了都沉默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真不是巧合的话,那么谁会对一个无辜的孩子痛下杀手。 好在这次带出去的都是住在修院里的流浪儿,因为是礼拜六组织的活动,那些有家庭的孩子都是不在这里的。 伊萨修女强调,“不能让负面影响扩大,事情尽量先不要流传出去。我和张警官熟悉,已经让他来处理了,之后会通知小风的父母,给他们知道答复。” 大家也都知道伊萨修女的顾虑,这件事关乎修道院的名声,不好好处理,肯定会带来负面影响。 何婧明按了按脑门,也觉得事情麻烦。 谁知道还不等他们多想,第二天小风家人就知道了这件事。 何婧明早晨过来的要,赫莉莎就拉着她哭哭啼啼说:“小风的奶奶和爸爸过来了,现在正在伊萨修女的办公室里。”这姑娘自责害怕得要命,几乎一宿没睡。 “他们知道了?走,去看看。”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