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去酒楼用膳,容在下再向平大人详述?” 平煜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敲了敲,心里已有了打算,不管秦门出于什么目的要插手傅兰芽之事,既已起了心,就算不明面上跟随,背地里也少不了动作,还不如将此事摆到台面上来,总好过一路费心防备。 只是,在未等那封信的回复之前,他怎么也不肯轻易松口。 眼下听秦勇意欲款待酒水,似笑非笑道:“秦公子未免太过心急了些。” 秦勇听到平煜这话,脸上笑容凝了一下,须臾,无奈笑道:“平大人所言极是,只不过,就算平大人不肯议事,难得路过六安,何妨让在下尽尽地主之谊?刚才在下所说的那家酒楼,酒水委实不差。” “秦公子有心了。”平煜起身,看了看窗外,道,“眼下罪眷仍在客栈中,我公务在身,实在不宜出来太久,酒水之类,更不必费心张罗。若贵派有心,不妨明日再来客栈商榷镇摩教之事。” 说完,拱了拱手,抬步便走。 秦勇不及阻止,目送平煜颀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沉吟片刻,忽对身后一位老者道:“去查查平煜跟那位罪眷可有什么渊源。” 那老者迟疑了下,见秦勇脸上隐约透着疑惑之色,想起她素来行事有章法,遂不再多言,应道:“是,大小姐。” —————————————————————————————————————————————————————— 平煜走后,傅兰芽因困在房中无所事事,便将那本旧书悄悄取出来,一页一页翻看。 其实书上的内容她早已记得滚瓜烂熟,闭着眼睛都能知道书上哪处画着怪里怪气的符号,哪处画着众人跪拜图腾的图像。 就算这本书不小心丢失,她亦有信心凭着记忆将书上内容彻底还原。 可是,她总觉得,母亲好端端将这本书藏在锦匣中,要交代的东西远不止书上这些内容。 她手指撑在下巴上,蹙着眉细看书上的每一处细节,连个针尖大小的墨点都不放过。 看了一会,依然一无所获,便又将书高高举起,透过日光,一页一页察看是否有夹层或是别的暗语。 薄薄二十页,纸张又甚薄,被她翻来覆去,险些没翻破,仍然没瞧出任何端倪。 正是晌午时分,客栈里静悄悄的,外面蝉声阵阵,天气滞闷黏热,偶尔有风顺着窗口拂进来,也带着这个季节特有的暑意。 林嬷嬷坐在一旁打着盹,手中拿着柄用旧了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替她打扇。 研究了旧书一番无果,傅兰芽自己也来了困意,便唤醒林嬷嬷,主仆二人到床上歇下。 难得有这等安稳宁静的时候,主仆二人这一觉睡得十分实沉,醒来时,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主仆二人浓睡刚醒,不免有些怔忪。 好不容易回过神,林嬷嬷忙替傅兰芽匆匆收拾穿上衣裳,起身开门。 外面却站着平煜。 他神情寡淡,正心不在焉听着陈尔升回事。 林嬷嬷忙挤出个笑容,请他进来,又快步走到傅兰芽身旁搀扶她。 平煜进来后,负着手立在门旁,扫一眼屋内的傅兰芽,透着几分冷淡道:“你刚才找我什么事?” 傅兰芽正试图慢吞吞挪到桌旁,听到这话,错愕了一下。 平煜见她显然已忘了刚才所说的话,心头一阵发闷,冷声道:“看来是无事了。傅小姐,我忙得很,你没事时少扯些有的没的。” 黑着脸,开了门便要离去。 傅兰芽忙道:“平大人请留步!” 说完,扶着林嬷嬷,一路挨到他身侧,仰头看着他,温声道:“的确有事想跟平大人商量,平大人辛苦了,还请坐下说话。” 平煜静了片刻,走到桌前坐下,往椅背上一靠,淡淡道:“有什么话快说。” 林嬷嬷见他鬓发上有汗,担心他口渴,忙给斟了一碗茶。 傅兰芽扶着桌沿,坐在他对面,沉吟了一会,莞尔道:“平大人,我如果想问你昨夜来行刺的那帮人是什么来历,你一定不肯告诉我。” 平煜哧了一声,讥讽道:“你知道就好。” 说话时目光落在她脸上,这才发现她许是午睡的缘故,衣裳不及早上那般平整,鹅黄色的领口有些松散,露出一截白皙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