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王令的圈套,不但痛失双生子,更惹得发妻伤心欲绝,弃他而去。 时至今日,妻子依然不肯原谅他。 没想到二十年过去,因着机缘巧合,在他的相助下,王令总算阴谋败露。 就算王令功力恢复一时又如何,早已是功败垂成之相。 虽不甘心死在王令手中,他却也无处可躲。 只一想到大仇得报,心中多少安慰少许,仰头看一眼晚霞蔚然的天空,胸中渐趋宁静,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声。 “之诚!”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他心头一震,转头望向身后。 就见妻子不知何时从帐中奔出,正跌跌撞撞朝他跑来。 眼中蓦地一酸,他低声唤道:“贞娘…… ” 妻子却猛的停住脚步,满面骇然,露出绝望至极的目光。 须臾,痛彻心扉地哭了起来。 林之诚望着妻子,听颈后劲风逼来,心知王令已欺至近旁,眷恋地看妻子最后一眼,缓缓闭目受死。 妻子最是胆小,若是见到自己死状,不知会怕成什么样。 想到此,心仿佛被什么重重捏住,狠狠一揪。过去二十年,妻子虽独自一人生活,总算有自己在一旁暗暗相护,若连他也走了,妻子可就真算得上孤苦伶仃了。 正想得胸中发涩,身后却传来一声闷哼,随后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讶然回头,才发现平煜不知何时已抓住王令的衣襟,用力将其往后一勒,不顾王令的挣扎,死死将其制住。 他目光微凝,初见平煜时,此子武功不见得这般精进,也不知操练了何术,竟短时间内拔高这许多。 他思绪并未停留太久,下一刻,便将注意力重新转到背后的脚步声上, 那步伐如此急迫又如此熟悉,他就算闭着眼睛,也知是妻子朝自己奔来。 喉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他红着眼圈转头,眼见那瘦弱的身影越跑越近,不顾铁铐的沉重,强行迈开步伐,跌撞着朝她迎去。 平煜依照逆行的法子,重新点住王令的大穴,彻底将其内力废除,随后里外三层将王令关押于神庙中。 他不愿将王令交于旁人看管,却因皇上已然苏醒,正召他前去,虽不放心,却不能留在原地守候。 秦晏殊调养一晌,身子已恢复原样,自告奋勇看押王令。 英国公等人又点了近百名武艺高强的兵士守在一旁。 见状,平煜多少放心了些,匆匆离去。 路上,却想起王令先前提起傅兰芽母亲时曾直呼努敏,且从语气来看,似乎对傅兰芽母亲怀着刻骨仇恨。 心中隐约有种预感,傅兰芽的母亲恐怕并非普通的蒙人,暗想,不论王令最后会吐露什么,绝不能将他交由旁人审问。 除此之外,还需尽快从王令口中拷问出坦布麾下大军的行藏,好早些采取应对之法。 到了皇上帐中,门口早围了数位重臣,见他过来,纷纷让道。 皇上正茫然地看着帐顶,听得平煜进来,忙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掀开盖于身上的薄毯,起身道:“你来了。” 平煜跪下行礼,“见过吾皇。” “今日之事,多亏了你。朕当时虽然不能言语,心里却清楚着呢。”皇上目光和煦地望着平煜,“只是,朕一想起过去两年的种种,仿佛身在梦中,也不知怎么就犯了糊涂,竟叫王令蒙蔽至斯。如今想来,朕甚愧矣。” 平煜笑了笑道:“皇上何出此言。“ 心中却暗想,皇上神智时而清楚时而糊涂,眼下看着倒是明白,就不知下一回发病又是什么时候。 也不知王令做了什么手脚。以此人之能,就算下毒,恐怕也非一般的毒药,也不知何药可解。 如今王令既除,倒是可以好好盘查一下皇上的膳食了。 忽然想起傅兰芽那包解毒丸,不知她处可还有剩余的药丸,若有,不妨拿来一用。 需知傅冰父子尚在狱中,若是借此机会翻案,倒是个顺水推舟的好法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