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为了她,一路上又是置办衣裳又是置办首饰的,笑吟吟地点点头道:“甚好、甚好。劳平大人费心了。” 这声平大人却与从前不同,分明含着些亲昵撒娇的意味。 平煜心中一荡,脸上却绷起,瞟一眼门口,这才转头,惩罚性地咬了咬她的唇,低声道:“平大人长平大人短的,你倒是叫一声平煜来听听?” 傅兰芽也跟着看了看门口,小声反驳他道:“难道未曾叫过?” “何时叫的?”他不怀好意地问她。 傅兰芽仔细回忆了下,舌头打起了结。 是啊,她怎忘了,叫是叫过,可是,全都是在他对自己做坏事的时候……“你怎么这么坏?”她又羞又怒,瞪他一眼。 平煜低笑一声,抵着她的额头,瞬也不瞬看着她道:“我表字则熠,你不肯叫平煜也行,叫我一声熠郎也可。” 他灼热的气息跟她的缠绕在一起,声音不知不觉低哑了几分。 傅兰芽跟他对视。因挨得极近,她长长的睫毛不时轻触到他的,他的眸子仿佛生出了漩涡,能将人吸进去。 她心跳渐渐越来越快,却仍嘴硬,嘟了嘟嘴道:“你要是方才不使坏,我勉为其难叫一声倒也使得,可是眼下却是不成了…… ” 话未说完,他的吻已将她吞没。 与两人最初那两回单纯的亲吻不同,在他吻住她的一瞬间,他的手已渴望地探向她的腰间,危险的意图昭然若揭。 更让她手足无措的是,这一回,他似乎打算就让她坐在她腿上,以她以前从未想过的姿势,行些“羞耻”之事。 她虽迷醉在他的吻中,却并未完全丧失理智。 在感觉到他已经要解开她裙子上的丝绦时,顿时如梦初醒,拼命捉住他的手,不肯再让他作怪。 正在此时,林嬷嬷忽在门外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咳嗽。 平煜侵略性的动作戛然而止。 傅兰芽虽松了口气,却难免羞窘。 只奇怪,林嬷嬷莫不成眼珠子落在了房中?房门明明依然掩得好好的,两人也未发出什么动静,林嬷嬷为何能知道房中发生了何事,奇怪的是,跟以往不同,这一回,平煜并未迁怒林嬷嬷,更未挑衅林嬷嬷的尊严,只搂着她吻了一会,便放开了她,低眉看着她道:“今夜我还有些要事要忙,你好好歇息,明日一早我再来看你。下月初,我父母会派人上门提亲……” 不等傅兰芽露出惊讶的表情,便啄了啄她的脸颊,一笑,稍后,起身离去。 傅兰芽越发觉得平煜今夜奇怪,目送平煜出门,思忖了好一会,都未能猜出答案。 翌晨,她正用早膳,外头忽然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 林嬷嬷奔入房中,眼圈发红望着她,嘴张了半天,却哽咽得说不出话。 傅兰芽心中仿佛有了预感,心剧烈地跳动起来,猛的起身,往外奔去。 因着太过急迫,不小心踢倒了春凳,她却毫无所觉,越跑越快。 风一般到了廊下,就见几人正朝走廊走来。 当先两人,满面风霜。 其中一个不过短短几月不见,便已染了满头银霜,万幸的是,精神却尚佳,身躯更如翠竹一般,未有半点弯折之态。 另一人搀扶着此人,英俊的脸庞清瘦了不少,目光却清亮如初。 傅兰芽眼圈一红,无声捂住嘴。 原来平煜昨晚是骗她的! 是骗她的! 她喉咙哽得发痛,眼泪夺眶而出,飞快奔下台阶,一头埋入那两人怀抱,嚎啕大哭起来。 “爹,大哥!” 平煜落在傅冰和傅延庆身后几步,听得耳畔传来傅兰芽劫后重生的痛哭声,他停下脚步,转过身,仰头看向天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