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乐娜从高空中往下坠,伤心地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安德烈,随即握紧口袋中的卡片,召唤出琥珀借给她的麒麟式神。 泪水很快浸湿了麒麟的背毛,死里逃生的萝乐娜趴在牠背上,只盼让自己得到短暂的治癒。可是理性与直觉都告诉她,现在没有时间继续伤心,安德烈发现她毫发无伤,接下来会做的事只有两件:用其他手段杀死她,或者杀掉艾伯特。 麒麟稳稳地落地,她赶紧振作精神,顺了顺牠的毛,跳下来收回牠,大步跑向艾伯特的房间。那房间位在二楼,只要加快脚步,应该能赶在从七楼下来的安德烈之前抵达。 急迫地想让双脚跑得更快,却碍于大脑与双腿无法配合而跌了一大跤。她不敢喊疼,咬紧牙根从石阶上爬起,忍着皮肉之痛,继续狂奔。 一路加速快跑,萝乐娜总算奔进艾伯特的房间,不忘锁上门以拖延安德烈的行动。然后衝到床边,取出解药。 究竟该怎么让艾伯特把解药吞下去?事实上,她之前就有了一个想法,只是碍于自己尚未有过经验,实在不想糊里糊涂地将第一次献出去,于是作罢。但这时不能再犹豫了,她立即把药含进嘴里,弯下腰,吻上艾伯特的唇,以舌尖将药丸推进他口中,祈祷解药能赶紧在他嘴里融化,让他顺势吞进去。 当着萝乐娜担忧的目光,不一会儿,艾伯特皱了皱眉头,长长的睫毛跟着眼皮颤动一下。她紧张地握住他的手,又见他慢慢地睁开琥珀色双眸,忍不住开心地一脚跨上床,双手一左一右地撑在他的身体两侧,兴奋地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艾伯特一睁开眼睛就瞧见萝乐娜,出乎意料,他没有像以前那样臭骂她,指责她害他捲入危机,还吵醒他重要的睡眠,而是将双手伸过来。 「等……等等!」萝乐娜来不及把话说完,脸就直接贴上他的胸膛, 艾伯特把不停挣扎的萝乐娜搂进怀里,坐起身,背倚床头,豹一般锐利的眼眸直盯着轻而易举便转开门锁的安德烈。 安德烈见艾伯特恢復清醒,身上的杀气骤然消失,回復以往的模样,「您终于醒来了,艾伯特王子殿下。」说着将手贴在心口,弯身行礼。 艾伯特默默地看着他,并不答话。 萝乐娜听到安德烈的声音,身体马上变得僵直,连继续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这显然顺了艾伯特的意,扬起嘴角,一手抚摸她的发,「我的未婚妻啊,你怎么能背着我把别的男人带过来?你希望我为你吃醋吗?」 未婚妻? 萝乐娜全身冒出鸡皮疙瘩,儘管正因为安德烈的背叛而伤心,也差点被这番话逗笑。想撑起身子,却依旧被他牢牢地抱住,连出声都没有办法。 「好了,从现在开始,这个女孩就是我的未婚妻了,这么一来就再也没有人能欺负她了,你说对吧?安德烈警司。既然她是我的未婚妻,你当然也得尽你身为警司的义务,好好地保护她。」 安德烈退后一步,退到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按着心口鞠了一个六十度的躬,「当然,只要是伦敦市民,我都会尽我所能地加以保护。」 艾伯特很满意这个回答,摆出王族的架式,高傲地仰着脸,「很好,你退下吧!今晚,我想和吻醒我的未婚妻一起睡。」 安德烈低下头,瞬间明白萝乐娜用什么方式成功让艾伯特吞下解药。维持鞠躬的姿态,眨动着双眼,慢慢退后,「好的,若有事再请您呼唤我。」 离去前,他刻意看了萝乐娜一眼。她似乎没打算和他道别,始终在他面前维持着被艾伯特拥抱的模样。 喀嚓! 房门被关上,萝乐娜仍保持着贴在艾伯特胸前的姿势。虽然隔着几层衣服,但房间太安静了,她能清楚听见他的心跳声。 换作以往,她绝对会大力揍向艾伯特,踹他下床,说「别闹啦!你是吃饱了没事做唷?」,可是此刻的气氛和感受都与以往不同。感觉后脑被轻抚,她顿时松下所有防备,再次想起方才经歷的种种震撼,禁不住一阵鼻酸哽咽,泪水全往他身上流去。 艾伯特既没抱怨,也没将萝乐娜推开,任由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在他怀里哭泣。 她摀着脸,回忆着与安德烈初见的情景,他在市集的佈告栏前把印有王子肖像画的寻人传单交给她……从那时候起,一切就都是他所刻意安排的吗?她能顺利躲过白金汉宫的重重警卫,带着艾伯特混入玫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