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终究是太紧了,顾明珠大部分时间已经不再留在宫里了,她都在郡主府里待嫁,虽然待嫁之身不能轻易出府去只是毛氏让人都将她的陪嫁打点好了,她倒是乐得清闲,每日不过是看看书,问一问铺子上的事,对比起先前在宫中那样紧张忙碌的时候,真可谓是天壤之别。 崔临也没有再来,看来是真的忙碌着,顾明珠倒也不怎么担心了,只是在散步到后园的蔷薇花架下时,还是会忍不住朝着那片院墙望一眼。 不知道修葺好了之后,他还能翻过来吗?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唾弃自己,未婚夫妇本就不该见面,她这时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是盼着他翻墙过来私会? 可是心里那丝隐隐的期待又是因为什么? 这样的好日子终究是短暂的,在顾明珠矛盾的心情之中,夏天很快就要过去了,顾明珠的婚期也要到了。 压箱礼这天,安平公主是最早到了郡主府的。 可她到了内堂看见一身月白芙蕖花绫缎襦裳,大红撒花石榴裙,头上只簪着一对百蝶穿花步摇,两把赤金背梳的顾明珠时,不由地吃了一惊:“你怎么也不收拾打扮打扮?” 宗室里的婚礼她也去过不少了,好几次去送压箱礼,见过待嫁新妇的打扮,都是盛装艳容,却没有像顾明珠穿得这么素净的。 顾明珠倒是笑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扮:“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今日是压箱礼,来的都是自己姐妹,也不见什么外客,这样倒是自在些。” 她是真心这样觉得的,一想到明日就是亲迎大礼,她便要嫁去博陵崔家,日后更是要以崔家妇的身份度日,她心里就有些忐忑,还不知道日后要面对什么样的情形,眼下能够轻松的时候,自然是要顺着自己的心意。 安平公主摇了摇头,失笑道:“你平日里还说我,怎么这会子有歪理了?” 她在榻席上坐下,四下看了看:“听阿娘说,崔家的聘礼可不少,怎么不见?” 顾明珠这下子忍不住红了脸了,却是大大方方地道:“还没到吉时,不曾送过来呢。” 安平公主看着她红透的脸,促狭地凑上去,低声道:“崔临就不曾让人带什么话给你?他可是亲自去向太后求亲的。” 她说着,忍不住撇撇嘴:“阿娘那日还说,这么些年来,可没曾见过这么胆大的人,居然自己来求赐婚,偏偏还把阿娘都给说服了。” 她冲着脸上微红的顾明珠挤了挤眼睛:“当初阿娘可是不答应的。” 顾明珠臊地不成样子,瞪了她一眼:“几日不见你倒是长本事了,还能来取笑我了,说不得到时候咱们的驸马也是个胆大心细的呢!” 安平公主脸上也烧红起来,却是目光暗淡了下来,坐在榻席上低声道:“阿娘说转年我就是及笄了。” 及笄之后就是议亲,太后已经着手开始给安平公主挑选驸马了。 勋贵藩王挑了好几家,却不知道会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