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这道诏谕让长安贵府议论许久,都说太后是要倚重崔家了,才会把最看重的零陵郡主嫁去崔家。 可眼下,零陵郡主居然悄无声息回了长安。 惊讶归惊讶,这些命妇们素来最是心思玲珑,见到了顾明珠忙不迭上来问安,寒暄着问候着。 顾明珠也笑着与她们寒暄了几句,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发现长安贵府的夫人娘子们都来了,只是有几家贵府来的却不是当家主母。 顾明珠留意了一下,那几家恰巧是与郑家交好的贵府。 她掩下一抹冷笑,问起一旁的礼部尚书钱夫人:“如何不见宗室的人。” 钱夫人没想到顾明珠肯与她说话,受宠若惊,竹筒倒豆子一般:“郡主刚回长安,难怪不知道,前些时日太后身子不好,几位王妃便轮流入宫陪着太后,这一回给太后贺寿也是昨儿就入了宫了。” 顾明珠的心更是沉到谷底,宗室已经提前一天入了宫,只怕显王的用意不是要他们贺寿,而是另有用意。 她抬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含元殿,心头的阴郁越发重了。 含元殿前却是已经花团锦簇,铺开的织锦大红地毡,一张张榻席整齐摆开,宫婢们静默地立在一旁,看起来却没有多少喜色。 最上首的榻席只有一张,明黄的五爪盘龙纹榻席,高大的案几,并不是往日的龙凤呈祥的图案,顾明珠瞧了一眼便低下头去,衣袖中她手紧紧攥在一起。 只是宴席上察觉到不对的却没有几个,勋贵大臣们依旧高谈阔论着,命妇们也都议论着长安时兴的话题,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 可是太后与显王始终没有出现,显王妃的榻席也空着,甚至连安平公主与宗室的榻席也都空无一人,直到宴席快要开始了也没见人来。 大家终于察觉到有些不对了,勋贵们的议论渐渐停了下来,命妇也都变了脸,用团扇遮着脸小声互相问了起来:“怎么还不见来?” “不是早就入宫了吗,怎么到这会还未见到。” 这一群人里面只有崔临与顾明珠面色如常,二人相对而坐,互望了一眼,便没有再有多余的动作。 时间越来越久,命妇们个个变了脸色,都有些惊慌失措,还是年纪最长的卢国公老夫人先开了口:“都已经在席上了,还是耐心等着吧。”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看样子也是瞧出不对来了,到这时候已经有许多人感觉到了异样,可惜已经晚了。 众人惊骇之中,才留意到在含元殿四下满满立着的侍卫都是腰仗长刀,一身甲胄神色肃穆,而他们胸前的佩戴着的都是明光金甲,那是金甲卫! 若真是寻常寿宴怎么可能出动金甲卫! 到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慌了,几位位高权重的勋贵国公起身来,高声道:“我等要见显王殿下!”却被狠狠地赶了回去。 那为首的金甲卫统领冷冷看着他们,森森道:“殿下即刻就到,你们还是安分守己地待着吧。” 这时远远的从含元殿外驶来一队车马,正中明黄凤纹车帷低垂的正是太后的凤鸾,而鸾车被一队金甲卫牢牢围住,一马当先骑在马上的人身姿凛凛昂着头正看向这里,带着车马向着含元殿而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