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惊讶。 只是她很快又得意起来,看来琴娘连最后的办法都没了,只能听任她摆布了。 崔玮走得很急,大步离开正院,把那吵闹的声音丢在身后越来越远,他才能透口气,耳边的嗡嗡声也渐渐消失了,直到一阵冷风吹过,他才清醒过来。 四下看看,他已经走到了冷清的后院池边,抬头只有几点寥落的星子挂在天空,脚下是冰冷的死寂的池水,身后伺候的人也没能跟上来,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 怎么就成了这样,明明当初是欢欢喜喜娶了郑媛过门的,那是他自小便向往喜欢的,本来不该是恩爱到老举案齐眉的吗,怎么会成了这副模样。 他想起当日崔临劝他的话:“……总要你情我愿才好,不然总是齐大非偶。” 可惜他只想着能够娶到郑媛,现下才知道,崔临那一句话真正是对的,却已经晚了。 站在寒风凛冽的夜里,崔玮深深吐了口气,越发觉得心冷,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慢慢地独自走回书房去,只有在书房里才能躲一点清净。 事情总还是要处置的,崔玮回了书房,在榻席上坐了许久,暖和过来身子,便唤了僮仆过来:“去请二夫人身边的骆嬷嬷来一趟,就说我有话要问。” 只是打发去的人好半天也不见回来,倒是二夫人身边的小婢海棠急急忙忙过来回话:“二夫人往玉筝院去了,请郎君速速过去。” 崔玮不明所以,只能急忙赶过去。 二夫人却不在正院,而是咬着牙站在琴娘的房门前,一边吩咐骆嬷嬷:“快进去瞧瞧,可别真的闹出人命来。” 一边咬牙回头看着郑媛:“你可真是有本事了,不但栽赃陷害要坏了三郎和五郎的名声,还敢逼死妾室,真是郑家养出来的好娘子!都是白眼狼!” 郑媛跪伏在地上,抖若筛糠,她哪里想到自己才让人把琴娘关进院子,转头琴娘就敢自缢求死,偏偏还让人闹到二夫人那里去了,还没等她赶过来,二夫人先过来了。 可若是真死了也就罢了,哪曾想二夫人一来就救了下来了,分明是故意装腔作势的! 只可惜一切不容她多想,崔玮赶到的时候,二夫人刚得了琴娘被救下的消息,松了口气,却更是恼怒,恨声对着郑媛道:“你这是要逼死她呀,若不是她让人求了我,托付我向老夫人赔不是,我都不会发现,这会子就称你的意了,逼死一个,害了一个,连累我们一起丢尽了脸面,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郑媛不曾想到一向顾忌脸面的二夫人,居然会在婢仆嬷嬷们都在的时候,当着所有人如此训斥她,一时羞恼难当,泪流满面地摇头:“不是我,她是自个儿……” 二夫人啐了她一口:“看你这副模样,还有半点世家娘子的体面没有,当初真是瞎了眼,为三郎求娶了你回来!” 郑媛哭得不能自己,泪眼朦胧中看见的是崔玮站在跟前,望了她片刻,却是大步进了房去看琴娘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