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未了,原本打算告辞的静真女冠也被顾明珠留住了。 她似笑非笑地与静真女冠说着:“邪祟之物还未处置,法师还是多留一会,且等我们查明白了,处置了这些魇物才安心不是么,还请法师在花厅用用茶汤小坐一会吧。” 她语气客气有礼,目光却是犀利非常,扫过之时静真女冠不由地结结实实抖了一下,她知道先前的事怕是已经教这位顾大娘子尽数知晓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泄露的,但现在她已经被人捏住了把柄,若是不肯听话,说不得很快就会被大将军府送去州府衙门。 所以她不敢不听,只能扯了扯嘴角:“这是自然,大娘子说得是,我等等就是了。” 顾明珠这才转回头吩咐邓嬷嬷:“扶了老夫人上轿,咱们回那边府里去问个明白吧。” 她看也没有看顾明月与柳氏几人,没有理会她们已经渐渐发白的脸色,带着一众仆妇婢女捧着那一盘子“邪祟之物”向着西府而去。 松寿院的正堂里,顾老夫人高高坐在上席,她这会子也不让人扶着了,狠狠望着下面的几人,目光从顾明珠身上又落到顾明月顾明玉连头柳氏母女身上,一个一个望过去。 究竟是谁,是谁要害她! 堂里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开口,这样的事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可是即便是不开口就能安然无事吗? 顾明月低着头,一如往常般温顺柔弱,却是身子几不可见地在发颤。 她身后的婢女察觉了,忙上前低声问道:“娘子可是身子不好了?要不要先歇一歇?” 顾明月微微抬起头,扫过上席坐着的顾老夫人与顾明珠,终究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必了,你让人送了汤药过来吧。” 婢女答应着退了下去。 还是柳氏实在是忍不住了,轻轻开了口:“也不知是谁做下了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听着就让人害怕,说不得是哪个坏了心肝的下人,心怀怨怼才有这样的心思。” 顾明珠却是笑了笑:“是谁这也不难查,既然有人做就瞒不住人,教人细细查问看后园子的婆子就能知道这些时日有谁鬼鬼祟祟带了东西去后园子,还有那几块布……” 她有意慢慢吞吞地说着,看着那几个人脸色阴晴不定,才缓缓道:“那上面不是写了字么,这样阴私的事又怎么敢假手他人,自然是自己亲手做才安心,让人都来认一认那字迹不也就知道了。” 字迹! 顾明月顿时脸色大变,身子猛然抖了一下,她方才太过惊讶,到这会子想起来,刚才她扫了一眼那布条,没有太过注意,现在想起来那布条上的字迹好似很是熟悉。 那是……她的字迹! 她脑子里轰得一声,眼前一黑几乎要昏了过去,怎么会,怎么可能会! 她猛然抬头看着顾明珠,是她,必然是她动了手脚,不然那布包里原本应该放着的自己的生辰怎么会换成了顾明珠,那字迹又怎么会变成了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