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纳闷起来,霍家搬进胡同里住下也有个十余年了,却是从未听说顾家族里来过人,怎么这会子却是有人登门了,却还被拦在府门外闹了起来,这怕里面是又有什么缘故了,她忙让婢女再去打听,这可是之后与别的府里来往最好的谈资了。 正如霍家婢女所说,这会子将军府顾家的大门前热闹得厉害。 几辆驴车停在高大的将军府门前,灰布帘子撩起来,里面还坐了好几位女眷,都探头往将军府门前望过去,一个高大健壮的仆妇扶着一位上了年纪却身子笔直的老妇人正站在府门前,大声与看门的仆从说着话:“……这可是大将军族里的长辈,几位老夫人都来了,你们还敢拦着,还不快请了几位老夫人进府去。” 那位老妇人一双凌厉的眼上下扫了一眼将军府的牌匾与大门,冷笑一声:“亏得她安享富贵当了将军府老夫人这么多年,可见还是个不知礼数规矩的糊涂人,连待客之道都不懂,即便不是她族里的尊亲长辈,难道就能拦在门外不闻不问了?平白叫人笑话,丢了我们顾家的脸面!怪不得这么些年了,也没脸再回族里去。” 她的话说的十分刻薄,看门的仆从听得都脸红,也不敢失礼,只能快些使了人进去通禀,这边又好言好语地劝着稍等。 二夫人毛氏听了通传,却是没有半点惊讶之色,反倒是笑了笑:“比我想的来晚了一日,不过来了就好。” 来通传的婢女脸色犹疑,低声道:“夫人要不要先回了老夫人,待老夫人点了头再请她们进府里来,毕竟从未听老夫人说过会有族里的人来长安,也不知道究竟,若是贸贸然……” 毛氏冷笑一声:“不必了,只管请了进来就是了,我现在去给老夫人回话。” 她唤了得脸的嬷嬷去请府门外的人进来,自己才慢吞吞带着婢女往松寿院去了。 “族里的人?”顾老夫人手里的茶瓯险些掉了下去,瞪大眼望着毛氏:“是谁?谁会来长安?” 这些年她与顾家族里早就没有什么来往,当初她刚丧了夫拉扯着两个儿子的时候,倒还走动走动,自从大郎得了先帝赏识步步高升之后,她便再不与顾家族里这些人有来往,一来是怕他们想着借大郎的权势事事求上门来,平增许多麻烦,二来也是嫌弃他们无权无势,若是教长安贵府的人知道顾家这些穷亲戚,岂不是又要取笑她。 这些年来只有顾青还时时与族里通着消息,常让人送了钱银回族里,接济些落魄的族亲,她是早就不理会这些了。 可是他们怎么会突然找上门来了! 顾老夫人的脸黑得跟锅底一般,咬牙问着毛氏:“可知来的是谁?” 毛氏垂下眼,轻笑着道:“说是几位老夫人都来了,已经请了到花厅坐下了,怕是都在等着见老夫人呢。” 顾老夫人手里的茶瓯重重砸在了案几上,眉头拧在了一起,来的好巧不巧居然还就是那几位素来不对付的妯娌,真是教她心烦意乱,看来又要不得安生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