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也是跟其他人一样,希望自己的婚事能办得热热闹闹的。 盖头下的她闭了闭眼,声音依旧温和:“如今形势不好,能办婚事就不错了,不必苛求太多。” 她能嫁给段青恩,已然是她的幸运了。 若是再多求,恐是要盈满则亏。 两人正说着话,骑在马上器宇轩昂的段青恩看了看被白雪铺满的道路,对着身边小厮勾了勾手。 看着人过来了,他低声嘱咐了句什么,小厮应下,跑去后面拉着一个中年女人到了前头。 她一脸的喜气,手上抱着一个陶罐,冲着躲在屋里往外看的百姓们喊着话,声音响亮:“段席两家,永结良婚。” “今日是我段家郎君与忠义侯府大姐儿成婚大喜之日,就地散散喜气。” 喊完了,她伸手进了陶罐,从里面抓出一把铜钱,洒在了地上。 一看有喜钱拿,原本怕冷,只在屋里往外看的百姓们立刻推开门跑了出去,抢夺地上的铜钱,跟着花桥一起往前走,眼巴巴的等着那中年女人再洒一把铜钱下来。 他们一路走,一路的百姓们纷纷推开门裹着厚衣服跟在了后面,有人心思活跃些,挤到了前面喊着:“恭喜成婚,郎君与娘子必定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中年女人见他说了道喜的话,脸上露出了满意来,抓了一把喜钱,朝着他那个方向丢了过去。 有了这个好例子在前头,剩下的百姓们也都开始张嘴说起了各种各样的道喜话,一时间,花轿旁边热闹极了。 轿子里的席玉真听着外面七嘴八舌的恭喜,在盖头下抿唇无声的笑了,就这么一路噙着笑,被抬到了段府门前。 宾客早就在府中就坐了,门口等着的人瞧见花轿来了,连忙上前迎着段青恩下了马,又看着他亲手掀开花轿帘子,牵着新娘子的手,扶着她下了轿子。 “新郎新娘到了!!” “恭喜恭喜!!” “早生贵子!” 一路走过来,一路有着热闹的道喜声,席玉真蒙着盖头,只能低着头看脚下的路,这一道上,段青恩始终牵着她的手,时不时应和几声道喜的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拜完了,段青恩与席玉真一道去了段父苗氏跟前。 段父笑中带泪,偏还要装着无事,只哑着声音对儿子道:“从今日起,你便成家了,从此不可再像是往日那般只顾玩闹,要多体贴娘子,孝顺父母,照顾幼弟。” “是,儿子谨遵父亲教诲。” 而站在他旁边的席玉真,则是听苗氏说话。 苗氏脸上带着慈爱的笑,眼中带着温和,活脱脱一个好婆婆的模样。 她看着面前这个穿着喜服的未来儿媳妇,即使心中恨不得席玉真是个不孕不育的,面上却要好声好气的轻声说着亲热的话。 “好孩子,日后嫁入段家,便是我段家媳妇,恩哥儿脾气好,人也体贴,你们夫妻二人要琴瑟和鸣,早日为段家开枝散叶。” “儿媳谨遵母亲教诲。” 席玉真福身拜了拜。 按理说流程差不多也就走到这了,偏段青恩一脸的小孩子跟大人讨厌东西的撒娇样,对着苗氏道:“从此真姐儿便是母亲的儿媳妇了,母亲不赏她个什么吗?” 他们母子之间,母慈子孝,关系一向和谐,宾客们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只以为是段青恩在跟苗氏撒娇,堂上立刻传出了调侃的笑声。 “看恩哥儿,这才刚娶了媳妇,就惦记着跟他母亲要好处了。” “哈哈哈哈哈还是个小郎君呢。” 他们都在笑,苗氏却笑不出来。 她自己出身平平,却要接侯府女儿的茶,自然是要穿的华丽一点,不被压下去。 因此今儿身上所有的首饰完全可以说是她最华贵也是最珍惜的。 除了那套珍珠头面,她就只有它们了。 面前的段青恩还在对着她满眼濡慕的笑,里面充满了信任。 苗氏此刻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段青恩的信任,也好过他在这样的场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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