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程二前来敲门询问了,“主子,我们下楼用饭吗?” “走吧。”陆长亭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朱棣微微惊讶,“不怕冷了?” “怕。”说完,陆长亭就开始往身上加衣服了,直到生生将自己裹成了个白皮包子,这才撒手,和朱棣一块儿往外走。 朱棣颇觉好笑,像是又看见了从前还得靠他暖被窝的陆长亭。 朱棣见着陆长亭这副模样,就特别自然地抓住了陆长亭的手,然后带着他下楼去了。 陆长亭本来觉得不大自在,但想着,确实久久不见了,方才忍住了没有挣开,只是下面等着一块儿用饭的锦衣卫,那受到的冲击可就略微有些大了。他们已经忍不住开始猜测陆长亭的身份来历了。得是谁家的小公子,才能得燕王这样对待啊? 大臣不可能。 众人都知晓,从整治贪官污吏以后,尤其自胡惟庸案以后,大臣们的地位可着实不如从前了,那在皇家面前不知道是矮了多少个头。除非是功臣之后,又或是皇亲国戚之后。可这着实没听说过啊! 这少年生得这般好模样,从前不至于半点消息也没有啊…… 众人正摸不着头脑呢,他们哪里知晓,陆长亭他是真真切切从乞丐窝里出来的啊。这个发家的速度,可都比洪武帝要快了! 陆长亭吃得不多,毕竟冬日里,动的时候少了,何况他还裹成这个模样,要伸直胳膊都不容易。 朱棣有些看不下去,拿筷子夹菜。 那头张行瑜也拿筷子夹菜。 没一会儿,两双筷子齐齐到了陆长亭的跟前,陆长亭:“……”他这也没残啊。 张行瑜见燕王亲自给夹菜,忙讪讪地收了回去,同时也不由得苦恼了起来,他这是想要伺候人家求个原谅,却都没个献好的机会啊。 朱棣给陆长亭夹了一回菜之后,后面便变得熟门熟路起来了。 众人看得如何目瞪口呆且不提。 陆长亭倒是在这样的伺候之下,很快用完了饭食。 “不吃了,诸位慢用。”陆长亭慢腾腾地站起身来,就打算往楼上回去。 陆长亭回了屋子之后,溜达了几圈,消过食以后,便让伙计搬来了水桶。而那头朱棣等人似乎还在说什么事,张行瑜一时走不开,便又没了一次讨好的机会。 陆长亭这头洗过澡了,就直接上床去休息了。本来他是想拿出话本来的,但是忆及往昔,陆长亭也实在不希望再被朱棣或是程二瞧见自己手握话本了。到时候误会他是在思.春就不好了。 陆长亭艰难地脱去身上的棉衣,干脆又裹着被子睡觉饿了。 等到入夜之后,朱棣突然跟着进了被窝,陆长亭骤然惊醒过来,这才懵逼地意识到,这屋子原本是朱棣,应当是他直接将自己带到他的屋子了。 这时候更深露重的,陆长亭也实在懒得挪窝了,他也绝不可能做出,大半夜鸠占鹊巢,还反将燕王赶出去的举动。 朱棣见他睁开眼,随后又闭上了,不由得微微一笑。 看来,小长亭还是原来的小长亭啊,哪怕长大了。 ———— 翌日清晨,陆长亭迷迷糊糊地被朱棣给揪醒了。 多么熟悉的话语,多么熟悉的味道。 “起床,习武。”简短而有力的四个字。 陆长亭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哦。”那一瞬间,他都险些以为自己还置身在过去的朱家宅子之中了。 待到锦衣卫纷纷起床之后,张行瑜正欲去打水来给陆长亭,谁知晓一到客栈的后院,便见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他们的燕王已经开始带着那少年打拳了。张行瑜登时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的运气着实背了一些。 很快,陆长亭和朱棣的功夫练完了。 这也是头一次,朱棣对陆长亭提出了,“可敢与四哥切磋?” 陆长亭:“……不敢。”朱棣比他早练功早了多少年啊?现在竟然和他切磋?别说经验了,朱棣个子比他高,力气比他足。这天气这么冷,他实在不想被朱棣摔到地上去,那得多冷啊。 朱棣面露失望之色,不过随后却是赞道:“比四年前要勤快多了。”方才练了会儿,就能看出来陆长亭究竟有没有在他离开之后懈怠。 陆长亭:“……” 这段可是黑历史了啊。 朱家兄弟刚离开老屋之后,他被一场高热弄得浑身乏力,一段时日养着不动,后面就更不想动了。 他没想到朱棣竟然记得那样牢。 朱棣笑了笑,伸手揽着陆长亭,带着往客栈前面走了。 锦衣卫们看得惊诧不已。 他们都是练家子,自然也能瞧出来,陆长亭那招式,分明就是跟着朱棣学的。能得燕王当老师,这小子到底什么身份啊? 有人暗暗记了下来,决定等到回了应天府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