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面上却是不显,陆长亭点头,“这几日先劳烦你陪我练手吧。” 见陆长亭这般客气,张行瑜心底便更不是滋味儿了,他忙摆手道:“不劳烦不劳烦!”他心中暗道,想来在雪地里将人撞倒那日,少年那般冷傲愤怒,一定是疼极了才会那般发作的吧!而实际上,他的脾气却是极好的。 张行瑜暗自催眠了自己。 全然不知道自己这一撞,究竟招惹上了多大个麻烦! 之后两日,朱棣都必然要前往军营,而待他前往军营之后,陆长亭便使唤了张行瑜来做陪练。 两日之后,道衍前往了庆寿寺。而锦衣卫也欲启程回应天府了。 离去之前,有人忍不住为张行瑜问了一声,“小公子可原谅老张了?” 在道衍那特效药的加持下,如今陆长亭已经能顶着一张完好如初,且白皙更甚从前的脸了。他就是顶着这样一张漂亮的脸,抬脚踹在了张行瑜的肚皮上,和他之前挨马踹的那地儿分毫不差。 张行瑜被踹得有点懵,周围的人也有些懵,张大了嘴,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而陆长亭这头已经干净利落地收回了头,“还清了,走吧。” 那头的人更是目瞪口呆了。 陆长亭转身便往里走,一边走嘴里还一边道:“没有愧对我练了好几日的腿功呢!” 张行瑜这会儿算是明白,为什么这几日陆长亭总是扯开他的衣领,看上两眼,然后再拿脚比划两下了。 张行瑜面色涨红地应了声,然后才和同僚一块儿走出了王府的大门。 这边朱棣走上前来,已经是哭笑不得了。 程二更是瞠目结舌,道:“长亭啊,你是早有预谋吧。” 陆长亭摇头。 程二咂嘴,“你果然还是记仇的。” 陆长亭转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是啊,我很记仇的。” 程二莫名地身上汗毛直立,转头问朱棣,“主、主子,我刚才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朱棣笑而不语,跟上了陆长亭。 他很清楚,陆长亭始终都有个天然的优势,年纪轻且长相出色。通常人们都会被他的外表所欺骗,哪怕是程二这样早已了解陆长亭性子的,这时候都难以猜透陆长亭的想法和打算,遑逞是其他人呢? 陆长亭能到北平来投奔他,对于朱棣来说,可实在是件值得开心的事了。 甚至,或许比那道衍都还要令他开心许多。 一边往回走,朱棣一边问他:“这几日伤如何了?”倒是绝口不提张行瑜之事。 陆长亭点头,“好得差不多了。” 朱棣道:“明日道衍在庆寿寺任主持,长亭可要随我前去凑个热闹?” “去。”去看道衍和尚,当然去! 朱棣点头,但见陆长亭这般积极地应答,又忍不住问了一句,“长亭对道衍很感兴趣?” “嗯。” 朱棣这会儿就觉得心里头有点怪异了,他觉得自己隐约能感受到从前朱樉的滋味儿了。但是仔细一琢磨吧,这个滋味儿又不见了。 朱棣伸手揽着陆长亭到院子里去了,“待吃完晚饭,我检查一番这几日你可有偷懒。” “有陪练的,又怎会偷懒?”陆长亭颇有底气地道。 朱棣心里这会儿更不是滋味儿了。 他在陆长亭的心底,不会也就跟个陪练差不多吧? 陆长亭不知晓朱棣在想什么,他拉拽着朱棣回了屋子,低声道:“我想改一改眼王府的风水。” 朱棣怔了怔,随即笑道:“好,都随你的心意。” “如何花钱也随我的心意?” 朱棣点头,满不在乎地道:“让程二取钱给你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