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抬手点了点手旁的桌案。 陆长亭立即会意, 伸手给朱樉倒了杯茶水。朱樉坐在那里却是动也不动。陆长亭无奈,只能端起茶杯亲手塞到了朱樉的掌心。 朱樉握紧茶杯,舒服地眯了眯眼,道:“那风水师叫什么来着……” 陆长亭提醒他:“叫齐义……” “哦,对, 齐义,他和陈方并不认识, 但可以断定的是, 曾经指点陈方的人,应当同齐义出自同宗。” 这点和陆长亭猜想的一样。 别看他们只是风水师,风水学上也分宗门派别的,陆长亭一眼就能瞧出来他们之间极为相似的行事风格。 “他人被扣在秦王府中了, 若是长亭对他有所好奇,还得去秦王府见他才行。”朱樉笑了笑, 眼底涌现了几分得色。 陆长亭往前蹭了蹭:“二哥应该知道得更多一些吧?二哥不肯多说两句吗?” 朱樉倒是想要故意瞒着不说, 但奈何当他对上陆长亭的双眼后,便有些抵挡不住了。朱樉小心地避开了陆长亭的目光,道:“倒也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自打中都那次之后,我方才关注到了这些人,手中能握到的信息分外的少。” “中都那次?” 朱樉点头:“也算是长亭提醒了我们。初时我们对风水都不知晓,还是从长亭的身上,我们方才领会到了风水的可怕之处,只要有心人,便能将风水化作手中害人的利刃。”朱樉的面色冷了冷,脸庞显得更棱角分明了些。 “自然的,这些风水师便要尽掌握于皇家之手才好。”朱樉的脸色稍稍恢复了些。 陆长亭懂他的意思,这些风水师说白了就是还被当作恐怖分子来看押提防了。 难怪一旦发现都被送往朱樉那里了,与其说朱樉收着他们是为自己所用,倒不如说是扣着他们作扫尾工作。 宛如清道夫一般。 陈方和齐义到了他的手中,究竟变成了如何模样,怕是真只有到西安去一瞧才知道。想到这里,陆长亭不由看了看朱樉,朱樉还有多少话没有说出来呢?陆长亭看着朱樉的目光微微变了,朱樉哪能真如他表现得这样简单啊。 陆长亭摇摇头道:“且不说此人了,二哥既然要邀我去西安,不如便与我讲讲那西安的风土人情。” 朱樉面上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怪异,他点点头道:“好,我与你仔细说说,你定然会喜欢上那处的……” 陆长亭心道,祖国大地每一处我都喜欢啊。 这头朱樉心情愉悦地和陆长亭交谈下去,而另一头,道衍也和朱棣提到了那个知县。 龚佥事被捏住了把柄,马上知县又自己送上门了。 多么好的机会啊…… 道衍微微颔首,淡然笑道:“如此一来,事情便简单多了。” 朱棣叩了叩桌案,脸上虽然不见笑意,但口气倒是异常的柔和:“长亭倒是本王的福星了。” 陆长亭不知道朱棣和道衍在背后说什么,他陪着朱樉说了会儿话,直到时辰差不多了,陆长亭估摸着,那两人应当也该说完了,这才告别了朱樉。 朱樉看着陆长亭走出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好无情的小长亭。” 朱樉当然不会听见,陆长亭打屋子里出来以后,也跟着低声念道:“好会诓人的二哥……”朱樉着实太不够坦白了,陆长亭本能地觉得,朱樉说半句藏半句。 但是想一想,他和朱樉的态度半斤八两,陆长亭自然也没什么好怪罪的。 陆长亭干脆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去休息。 渐渐的,夜色降临,陆长亭裹着被子翻转了一下身子。 眼看着便要深秋了,天气自然跟着凉起来了,何况北平气候比起别处,的确要苦寒许多,一时间陆长亭还m.IYIgUO.NEt